“伯爵大人，您没有理解召唤恶的严重，”阿尔瓦叹了气，“恕我直言，召唤恶所要付的代价，远不是您能承受的。”

“那就帮他召唤恶。”阿尔瓦无所谓地说，“不然他凭什么给我钱呢？”

一开始，伯爵这样持。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没有足够的厌恶和憎恨，一个人怎么会如此执着地甚至想召唤恶来诅咒另一个人？

“你恨他？”阿尔瓦说，“很好，这样就容易多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

伯爵一时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阿尔瓦，似乎想从他脸上窥见一夸张的痕迹，但并没有。阿尔瓦不是那商人式的法师，通过恐吓来攫取更多利益，他说的基本都是实话，只不过世上终究还是不听劝告的人多。

回程的路上，阿尔瓦难得八卦起来，唏嘘地对埃文说：

说这话的时候，伯爵的神毫不躲闪，甚至可以称得上毅。拥有这冷的下弧度的人向来不容易被说服，尽在阿尔瓦看来，这只不过是不知者无畏罢了。

“男同恋，真是扭曲啊。”

“……总之，召唤恶的人，无论平民、法师，或是王公贵族，无一不是下场凄惨。坦白跟您说，如果不是为了永生药剂，我是绝对不会召唤恶的。”阿尔瓦说。

就这样？就为这一件事，要诅咒人家生下死胎？他不禁觉得伯爵长年单并非是没有原因的。但阿尔瓦永远不会质疑自己的客。

召唤恶的法术属于黑法，在全大陆范围内也鲜有法师使用，更不论是帮助一般人召唤恶了。法术界默认不懂法的常人无以估计施法的作用和后果，代为施法是极其严重的行为，但显然阿尔瓦不在乎什么德的约束。

“好吧，”伯爵于是说，“那个人结婚了，似乎过得很完满。”

伯爵表示自己需要一时间来消化，暂时离开了会客室。阿尔瓦本来想就待在这里等他回来，但埃文持要推他去晒晒太。到了无人之，埃文问：“如果伯爵真要召唤恶怎么办？”

埃文似乎有些不赞同，不过他当然什么也没有说。

“……不，”伯爵说，“我他。”

“不需要从你们认识开始说起，告诉我一件最令您难以忘怀的事。比如说，为什么您想诅咒他？”阿尔瓦说。他勉保持着耐心，才没有说“说说不说”这样得罪人的话来。

不过也有数据显示，超过九成的人在和恶签订契约以后付了远超过合同的代价。恶以狡诈着称，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在你熟睡后提不合理的附加条款，然后等待你梦中无意识的一次。阿尔瓦也中过这样的伎俩，恶把他的左肾借走了一个月，外租给了另一个垂死的人，等到那颗肾脏被还回来，也已经像是老年人的一样无用了。当然，这件事阿尔瓦是不会当作例举来的。

“不，”伯爵说，“如果必须要召唤恶才能办到，那我就召唤恶。”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伯爵差遣家来把他们两人请回了会客室。这一次，他宣布自己放弃了和恶签订契约，转而要求用诅咒使那人不久就要世的第一个孩成为死胎。这个要求容易得多，至少在法师的能力范围内，所以阿尔瓦同意了，告诉他要多少钱来准备材料，以及可能会产生的副作用，例如痛、便秘等等不适。代完了必须要知的事项，阿尔瓦打发埃文去城里买炼金材料，在这一天的晚上七左右正式开始施法。

众所周知，恶不会免费帮你事，所谓代价的形式多多样，依合同而定，不一定都像浮士德那样卖灵魂。因为灵魂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舍得把灵魂卖给恶。比如说，阿尔瓦博士需要恶保证永生药剂的图纸在他有生之年不被夺走，这样只要付双，同时把灵魂暂时押在恶的手上，当他死去的那一刻，灵魂自然会获得自由。

类，有力不能及之，您能理解吗？如果您的条件能不要这么严苛，我自然是可以代您下咒的。”

“作为施咒方，您要把一滴血滴在这里。”阿尔瓦一边在羊纸上画阵法，一边漫无目的地和伯爵谈。诅咒将会降临在的人的上，巫师的脑里那个人的形象越清晰，就越容易成功。他需要了解伯爵和那人之间有什么嫌隙。

阿尔瓦略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收拾好表情，继续完成阵法。接下来他没有再追问什么细节，怕自己知得太多，反而惹祸上。大约半个钟之后，他画下最后一笔，“成功了。”这样简单地宣布，然后收好工，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家。伯爵本来打算请他在这里休息一晚，但阿尔瓦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