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去哪儿？”

赵机灵，后中每个后妃各有各的来历，他能寻到法将她们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嬴政对后懒于上心，但也不能坐视别人戕害他的嗣，才派赵暗中查探。

扶苏已满月，坐在小床上旁边两个少女拿着小玩意逗他，这两人是妹，年长的叫央芙，和郑姬一样的年纪，生得活泼，而妹妹央芷却静雅稳沉，专心事并不多看多话。

“无事，寡人得空了来看看你们，可好些了。”

吕不韦没把小秦王放在里，但老将军却因此而隐隐担忧，当世的秦王心思多，思虑之远，会让任何一个轻视他的人吃大苦的。

嬴政到时郑姬刚喝完药，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在药碗上停留了片刻，转而移到她的脸上，恍然间发现这张本该很熟悉的面孔居然变得无比的陌生，就像面前坐着的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幼时就陪同在侧的仆人赵是唯一一个能自行书房的存在，赵瘦小的穿行在一座座竹简堆成的山岳间，来到嬴政旁边，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连她都学会害人了，可见这害人的事情，本来就不用学的。”嬴政的脸被烛火照得明灭不定，想到和他关系日渐疏远的赵太后，冷嘲：“赵，寡人有时候真觉得住在这里，还不如在赵国的时候自在，那时起码大家还能连着心一起扛，可现在……”

赵声音压得低低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也为他查的真相惊心，“吴良人的吴姬去岁九月掉了个公主。”

远在咸的秦，少年秦王在书房里一日日翻看好似永远也看不完的奏章书策，他将历代秦王的治世方略都研读了三遍以上，将秦国的土地人，文武百官了然于心。

“园里的毒蛇在惠香院现过？”嬴政合上书简，略回忆了一番，吴良人媚的面孔浮现在前，真看不来这样的貌下藏着一副歹毒的面孔。

央芷看扶苏直勾勾的盯着嬴政，大着胆把扶苏抱了过去，笑着说：“小公喜大王呢，看见大王来了都开心的笑

查到一步再没有不清楚的了，郑姬妒恨吴姬和她怀争，借机加害，不论郑姬是冲吴姬还是她肚里的孩去的，都害了一条命，这可是大罪。

赵不敢说话了。

嬴政目光凝住，不用赵说完他也能猜个大概，“吴良人还是吴姬？”

话未说完嬴政便止住了，看赵言又止，便问：“还查了什么？”

郑姬只比他大上一岁，还是个少女的模样，笑容羞涩腼腆和往昔无异，近乎要让他怀疑赵查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冤枉了她。

一肚的火气在来时的路上便似浮冰被压回了海面之下，到了披香殿他的面容已看不来半分怒容，神态和往常无异样。

嬴政谨记师傅的叮嘱，要善待郑姬，他本是想好好照顾郑姬等她有合意人选再嫁给她的良人，谁知差错她了，他不记得自己亏待过她，这后中能和她地位相当的除了吴姬再无别人。

赵犹豫地：“才懂得一草药知识，奉令带祖太后拨的两个母和央芷央芙们去披香殿，发现侍女倒得草药渣里多了一味活血气的药……”

“大王总盯着妾看什么？”

“不是你没用，是她们的手段更，把寡人的后当成自家后院里，为所为！”

嬴政何尝联想不到这一层，“啪”的放下了竹简，恼恨：“是啊，吴姬怀在郑姬之后。”

虽然还没有亲政，但嬴政没有一日不在为此准备，他坐王位看着几个辅政大臣主持国议，一项项决策未却存于心，孰优孰劣自有实践去检验。

“好多了。”

吕相是惊世之才，固然在秦人里比不得商君，但也是百年罕见的大才。可这样大的人往往会犯自负的病，从昭王到现在的小秦王嬴政，吕不韦历任四朝，资历比他的屈指可数，而且大权独揽，权势最易吞噬人，滋长骄狂妄念。

“才没用，没查来。”

嬴政豁然站起来，大踏步的走去，赵忙跟上。

“披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