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他呢,晚上我就留你这不走了,陪你说一晚上话。”
央芷也清楚这是个玩笑,“殿下,不如咱们赌一赌,一刻钟后赵高就来催你了。”
郑姬过世得早,都是央芷照顾扶苏长大,故而在扶苏的心里央芷比同亲母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心实意敬重傅姆,心意半点都不会比对嬴政的少。
虽然央芷只是个宫女,但扶苏从未觉得她是奴仆,早些年当她是姐姐,后来是朋友,又是母亲老师,深宫里她和嬴政是扶苏最重要的两个人,没有之一。
两人絮絮叨叨谈了半个时辰,果听得外面传进来赵高的一声惊叫,定是被和夜色融为一体,难以发现的沉光吓到了。
扶苏立刻笑了,“傅姆输了。”
“是我输了。”央芷笑意浓浓,爱怜的帮扶苏理了理衣襟,又捋顺了墨发,“殿下回去吧,天不早了,早些歇息。”
“我明日再来看你,陪你吃午饭。”
央芷笑着把扶苏送到门口,“好,我等着殿下。”
赵高站在院门口不敢进来,惊魂未定,面色略有点难看,生憋出一个笑来,“参见殿下,芷姑好。”
央芷督了他一眼,口中说:“奴婢见过中车府令。”膝盖半点不弯,显然不是真的把他放到眼里。
赵高忙还礼,“芷姑折煞老奴了。”
连陛下都要让着三分,殿下十分看重的傅姆,他可受不起她的礼。
央芷哼笑,不再看他。赵高是嬴政的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央芷对嬴政好感欠奉,故而也不愿意对赵高假以辞色。
扶苏状似无闻,殷切告别,“傅姆不用出来了,你也早点休息,剩下的果子我明日再来吃。”
央芷好笑道:“明日还会有新鲜的送来,殿下想吃多少都可以,不贪这点。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折腾一整天了,你也累了。”
扶苏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沉光见状立刻起身跟上,赵高只好远远的落在后面,不敢靠近。
他一靠近,前头那只高大的豹子一回头就把他刚刚吓得骤停的心脏差点又失去了有序的跳动。
寝宫内灯火通明,嬴政一面批改奏疏一面等扶苏回来,书案上摆放着茶水点心,还是热的。
扶苏很自然的走了过去,拿起一块糕饼咬了一口,嫌太淡了随手塞进嬴政嘴里。
嬴政搁了笔,擦了手让扶苏坐过来。
“见到央芷了?”
“嗯,见到了。”扶苏随口提议,“冠礼那日,我想让傅姆给我梳头。”
“不是有礼官么?用不着她吧。”
“我想嘛。”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