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也压低了声音，“你哪知耳朵听说了是借兵给燕国？王上明明说得是同意兵，是没错的，秦国是要兵打仗的。”

蒙溪一缩脖，暗里推了把扶苏，让他赶开。

扶苏好奇大名鼎鼎的太丹是何样貌，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渍的梅果脯，瞧得津津有味，他发现嬴政睁说瞎话的能力一日比一日见长。

扶苏森森的解决他的好父王一定没好心，这一场宴姬丹不自己送上门来，嬴政大概也会想法安稳他。

话音未落嬴政眉一蹙，“茅焦教你的？”

下赵国正觊觎燕国，扶苏虽觉得嬴政肯定有别的算盘，然而即便是戏，要是被姬丹知晓了秦赵结盟的决议后，怕是绝对不能笑得这么开心的。

太丹满怀激的离去，嬴政面的笑淡了些，转过屏风就瞧见了一直在后面嘀嘀咕咕，以为他听不到的两个团。

扶苏回手就掐了蒙溪一下，这货每次都把他推去挡枪，一不够义气。

“赵王也。”嬴政嗤之，当年在赵国，赵王就没少欺辱他们，他可没那么宽宏大量。

“你竟能看得清楚。”

“嗯？”嬴政挑眉看他，“继续说，寡人倒要听听你还能胡说八些什么。”

好张求助。

稚气未脱的小音一字一字往外蹦，时不时停顿几秒嚼一果，“君立以信为本，以诚意待人，欺之以方。正影正，宽人律己，如柔和，如玉温良，方是君之风……”

“哦，你要小人嘛？相鼠有，人而无仪呀。”

当年一起为质的时候，姬丹好歹是太，而嬴政可谓是弃，那时还是他在诸多赵国公中斡旋，帮嬴政解困。

姬丹终于把话题转到正题，嬴政答应得极为脆，一应下了可以兵，但是据扶苏所知，嬴政似乎有和赵国结盟的打算。

姬丹不直言，嬴政也不挑破，童年戏言放到现在是不能实现的，燕国既然属于六国之一，他就不可能视而不见，天下一统，万民归心方是秦国的政策。

扶苏全然不把他的不满放在里，眨眨，正声：“父王，老师教导我们，君待人至诚。”

“吃得什么，脸上都是。”嬴政弯腰俯，用拇指了扶苏嘴边的残存，了把的脸，没好气：“看看你这样，哪里像个长公了，还有你，蒙溪，寡人让你是让你陪着扶苏好好读书的，你们两个一天天到晚和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图个什么乐趣？想听不能大大方方的听么？哪个老师这样教你们的？”

宴席设在章台的西偏殿，小扶苏和小蒙溪就蹲在嬴政后的屏风旁偷听，鎏金浮雕的落地屏架上龙腾凤舞，小小的隙给予窥见的方便。

扶苏凑前偷瞧到太丹激动的泪盈眶，不禁摇，暗现在就哭，那得知真相后不更哭成泪人了。

“那打谁？打赵国还是打燕国？”

“你懂什么君，况且寡人是君王，不是君。”

扶苏避而不答，把矛扯回嬴政上，“父王明明不想兵助燕，方才是骗太丹的，君欺人以方啊。”

君王居临下的俯视着两个坐没坐相的小儿，看他们吃得，说得，不知是该气还是好笑，扳着脸问：“课业都完了么？在这里偷听什么？”

小蒙溪从扶苏的手心里抓了把果，边吃边奇怪的小声问扶苏：“公，大王不是准备帮赵国攻打燕国么？为什么会答应借兵给燕国太？”

嬴政额角一，一把将想跑的小团捞起来拍了下，“你怎么和父王说话的？”

“父王今日就教教你为君为王。”他将扶苏往地下一方，不容置喙地命令：“你们两个给寡人到省思殿好好思过。”

扶苏哼哼笑：“父王不是要和赵王歃血为盟么，永结为好呀。”

齐国学士茅焦最后还是没成二十八星宿梦，嬴政留了他太左傅，但只许他教授族内弟习字，旁得不许他教授。

儒家的思想不适合他大秦，嬴政也不喜太过迂腐之人，更不能让他把扶苏教得一一个之乎者也。

扶苏并不惧他，揪着他的发坏心的拽了拽，笑：“我知啦，父王不想和燕国结怨，所以假意和赵国结盟，并以赵国伐燕的名义撕破盟约，讨伐赵国也天经地义起来，是也不是？”

嬴政一朝风雨化作龙，而他还是换个地方当质，这心理上的落差只要一想就令其难受，再张却是万难。

兵行诡，燕国太在秦为质，秦国没有借兵，赵国嘛……如果攻的话损失太大，庞焕老将军老当益壮，还是一块难啃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