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哪怕脸苍白，也不会显得憔悴，反而生玻璃似的脆弱，有一原本不曾呈现的柔，让人只想小心翼

苏半白只是简略地把肖长空的好事一说，她就立拍板让人过来把肖长空拉走的，苏半白知这糟心外甥不会去，但绝对也要吃一些苦——可是他的事就不是人的，难吃上这么苦，就能把他对同学的事情抹平了吗？

如果少年知了他和肖长空的关系，想必很快就能明白过来这一茬，到那个时候，他对自己建立起来的信任和依赖，就会像是一堵墙似的轰然倒塌，甚至可能再也无法重新建起。

“有一定的几率，但是他对他一直很溺，又不是太好，如果老人家闹起来………他的父母可能拗不过。”

让苏半白本来就复杂的情绪变得更是一团麻，所幸少年是很听话的，尤其是在苏半白救了他几次之后，他在这位可靠的老师面前就变得更乖顺了。

甚至连排骨汤都喝得净净，里面的小排骨也啃得只剩下几骨，空的胃被鲜的饭菜填得满满当当，实在是很容易让人生幸福。

不是可能——是肯定。

烈的愧疚从心底滋生，苏半白明白，如果肖长空不是他的亲属，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理这件事，可偏偏肖长空不但是，他妈还和苏半白是情很好的弟………他很难把这畜生送监狱。

“这是二楼餐厅里给的，之后我带到堂去就好。”

苏半白心底一片苦涩，他想不有什么方法可以遮掩，只能试着和盘托，在回应了学生的提问后，主动：“他今天早上过来找我，把昨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找了他的父母，把他这段时间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少年的睛顿时亮了起来，甚至连脸都变得没有那么苍白了：“他不会回来了？”

这样的反应，让苏半白更觉得心底发沉，他攥住手指，让指甲陷在里的疼痛驱使着自己继续开说话，他说：“他的父母之前对他比较疏忽，所以把他养得很肆无忌惮，不过现在………他回去之后，应该会被送国。”

“他是不是………被送走了？”

于是在师长的建议下，他只是“嗯”了一声，就沉默着把苏半白带来的饭菜都吃完了。

系统宿主恰到好地某不安的情绪，因为对师长的信任，他没有去试探什么，而是直白地询问来，甚至连情绪都没有过多地掩饰。

苏半白看得心刺痛，他几乎想立刻给予少年肯定的答案，但又明白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一旦希望颠覆，心理反弹，少年可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于是只能把现实摊开，先给他打一针冷静剂：“不一定。”

要真能拗过老人，肖长空还会是这么个模样？临安心里门儿清，表面上的神却又淡了下来，低声：“那也可以了。”

——然后，他就被他的父母接走了。

如果不是苏半白现在在这儿，临安甚至想在床上躺一会儿，他沉默地把饭盒收拾好，准备洗手间去把它洗净——然后就被苏半白拦住了。

他这么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应该怎么起——今天一早，肖长空就主动过来找到了他，然后把自己的事情全盘托，苏半白一大早就被他带来的消息轰得，然后怀着满腔怒火联系了自己的亲，让她把自己的糟心崽带回去修理。

他又恢复了沉默，于是气氛又凝滞下来，苏半白几次想开，都言又止，但他又知，这么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只能狠狠心，开：“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认识他的父母吗？”

这段话的言下之意，让少年止不住地松了气，他几乎是可见的放松了一些，但是眉间的郁却没有减轻多少。

苏半白的是个事业型女，办事雷厉风行，是那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很有手腕城府的人。

可能导致的后果堵在苏半白的咙里，让他完全失去了往日里从容自若侃侃而谈的能力，房间里寂静得像是时间被凝固了，还是临安主动开，才打破了这几乎让人无法息的沉寂。

他没有掩饰自己对肖长空家里的熟悉程度，这也算是某无形的暗示，少年本来垂着睛，这会儿听到他说话，便抬起脸看着他。

他实在是长得过于好看了。

苏半白只觉得发苦，他还记得之前许诺少年，会帮他解决肖长空的麻烦的时候，对方满怀信赖的诚挚神，而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他就又被………

可他的情绪越不掩饰、表现得越是信赖，苏半白背负在上的压力反而越大，他甚至觉得有些不过来气，在和临安对上视线的时候，甚至像是落荒而逃似的，避开了学生的睛。

——起码被家里人收拾过之后，他应该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