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认识宋一沉那会儿，他比现在还不好相，面无表情，整个人都是冰的，连半分神都吝啬投放到不相关的人上。此时虽然态度蛮横，归岫宁却锐地察觉到这只是他表达别扭的一方式。

外的光线明明灭灭，铺洒在他的睡颜上，从宽阔的额际，到完的下颌，光沿着他的脸廓描摹而下，每一起伏都是心雕刻而成的艺术品。微阖，掩盖住那双总是无端惹人心的桃，少了这与生俱来的撩人神，他还是好看得要命。

这次停顿时间有久，归岫宁脑补了宋一沉内心天人战的场面，险些笑声音，忙咬住下，把细碎的嗤嗤声压了回去。

归岫宁憋着笑。

合上，表示不想与她多加谈。

余光瞥见控制台上还一盒未开封的巧克力，是他喜的牌，归岫宁脸上的笑意蔓延到底，颇有些腹黑的意味：“巧克力吃吗？”

“时昱那儿，华景小区。”说完这句话，他又闭上了嘴，似乎是和她多说一句话就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不用。”

“时昱的公寓在哪楼？”归岫宁停了车，偏问宋一沉。

宋一沉不悦地瞪了她一，目光沉沉，瞳仁黑得发亮，摄人心魄，而声音被酒浸得有些发哑，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你不要说话了。”

宋一沉几经纠结，最后还是艰难地拒绝了：“……不吃。”

这样一想，无论是他七八糟的发，还是牢牢锁的眉，无一不可。

“不需要。”

这大抵是情人里西施的最典范了。

归岫宁轻轻解开安全带，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那么近的距离，归岫宁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微的绒，指不定再近一，还可以受到他鼻尖的温度。他的睫很长，投在底下形成一排扇形的影，归岫宁手，有想上手摸一摸，验验真假。

吃货也有吃货的尊严，宋一沉鼻，自认为了非常值得传颂的壮举。

“不要的，没人知。”归岫宁猜测他是担心经纪人的缘故，压没往自己上想过。

他越是冷淡，归岫宁越想逗他，笑“有轻音乐，不会吵到你，你也可以休息一下。”

电视剧也好，海报写真也好，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此时此刻，如此近距离的他。

不用问也知，绝对不可能会是宋家老宅。

过了十几秒钟，

随后的行程，归岫宁果然不再说话，车内保持安静，一路到了华景小区。

方向盘一转，拐上主车，两人空间里一时只有各各样的车行驶过路面的声音，“想听歌吗？”归岫宁又问。

宋一沉动了动眉心，依稀有转醒的倾向，归岫宁动作不敢太大，慢慢退回驾驶座，为了防止宋一沉看什么，还特心虚地把安全带又给系上了。

醒着，是动态，睡时，是静态。

归岫宁有些意外，昨天见他不依不饶和助理讨要零，还以为他喜这牌的巧克力，特意买了几盒会一下他的味，剩了一盒落在车里，没想到今天会招来宋一沉，也没料到他竟能抗住零的诱惑。

哪里？”归岫宁刻意放慢了语调，柔声问，心脏忐忑得扑通扑通。

她忽然舍不得叫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