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送走了自己存活唯一的理由。

无论什么都愿意，连命都可以给你的，那样你。

其实他一直没能学会好好人，但是他已经倾尽所有，去她。

真好啊……真好啊……有心的家伙们，翻来覆去地折腾，生生死死，最后却仍然有幸福的能力。

冰冷的滴落在唯音的脖里，终于愿意放下骄傲承认意的男人，一遍一年在她耳边重复着告白。

他觉得自己是怪，千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变得更喜自己。如果不是唯音，如果没有唯音，他早就不会活在这世上了。

他想起唯音离开的那一天，他去找兰夜要约好的心。朽夜阁里没有人，长安城里饶了一圈，才看见兰夜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默默神。

兰夜没有回答他，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太慢慢升起，光撒在他们上，或许是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唤醒了兰夜。兰夜回过神来，伸手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开裂血，细小的血滴顺着他的手腕下去，一直到衣服的影里。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你这个混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去开瓶……我差杀了你啊……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卫颜在万家灯火中看着这一对情侣相拥，手里的扇摇着摇着，就停了下来。

那时候卫颜忽然就不想要兰夜的心了。这颗心盛了多少痛苦悲伤和厌倦，可能远远超他的想象，这样伤痕累累的心，要来什么呢？

”

这个横亘两千年的问题的答案其实从未改变，只是他等了许久许久，才终于有勇气说这句话。

30长夜贰拾伍

两千年是人们的二十辈，这是足够一个人和二十几个不同的灵魂海誓山盟白偕老，沧海也要变成桑田的漫长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家伙，二十辈的时间等一个人。

朽夜阁阁主，长安四妖之一的兰夜公，居然真的复活了白玉瓶里的姑娘并且和那姑娘在一起了。这算是妖界近百年来最轰动的八卦了，轰动到要和朽夜阁签约的妖怪都翻了一

他跑过去惊讶地说“你送走了她就一直站在这里没挪窝”

他最初堕妖的时候是怎样被人骂作怪，从落里赶来。他看见自己在烈日之下血不止，曾经怎样惊惶，甚至想到死亡。

兰夜笑了起来，蹲在地上，慢慢蜷缩成一团。

她是他最的的伤，是这世上唯一能伤害他的人。

“你给我听好了，我再也不走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唯音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还这样骄傲，即便是心里有一片苦海，也要优雅从容，装作不在意地重逢，又装作轻松地放手。

那颗无药可医的心，在唯音将兰夜抱住，说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时，居然着所有的伤痕，再次灼起来。

卫颜笑笑，转隐没于夜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找到一颗合胃的心啊。

兰夜没有说话，作为回应他把唯音抱得更了。他想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他死在梦里吧，他再也不想醒过来了。

那时候卫颜听见了兰夜的心声。

也是他唯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