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怎么样都活不成了。锦夙，我要灰飞烟灭，以后连魂魄都没有了。

锦夙还穿着华丽的装，鬓间玛瑙的发饰和银的苏这样好看，她这样好看。

锦夙的声音都在颤抖“是我……是我害了你……”

血从他的伤蔓延开来，慢慢浸透了他腰间那个绣了牡丹和蝴蝶的荷包，浸没了锦夙藤黄的裙，一寸寸沿着石板爬向远，渗隙的泥土之中。

——我以后剩下的就只有这颗心了，从今以后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如果你幸福，那就是我的幸福。

站不住，摇晃着轻声说“别让锦夙……”

“卫颜！”

偏偏是这时候，他最不想让她看见的时候。

锦夙怔怔地回过脸来看着卫颜，卫颜哈哈一笑，更多的鲜血从他的中溢来，他看着锦夙轻声说“本来想最后骗你一次……失败了。”

——我……我把心还给你，你活着好不好？

卫颜想往前走几步却因为力气耗尽从屋掉落到地上，以为会撞在冰冷石板地上的刹那落了一个温柔的怀抱，抱着他的人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却一直抱着他没有撒手。

锦夙这次下界没来及加封印，她心里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这是卫颜第一次完整地听到锦夙的心声。

锦夙睛升起微薄的希望，她回看去却听天上传来兰夜声音。

她知了，所有的事情都知了。

“卫颜……卫颜……”她已经慌了，本不知要说什么，泪决堤一样落在他的衣服上。

锦夙抓了卫颜的衣服，她满泪拼命摇。卫颜仍然笑着，眉梢角的轻狂柔了几分。

卫颜有一瞬的惊诧，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他愿意的那些牺牲，她未必能承受。

以抚平那漫长沉睡的寂寞。

他终于看清楚泪模糊的锦夙，苦笑着轻轻说了一声“该死……”

“谁也救不了卫颜了。他是要把你哥哥叫过来，趁着他还没灰飞烟灭取了魂魄给你。”兰夜一边纵着他的傀儡人偶，一边在间隙中与景棠手。

于是他笑着摇摇，把手搭上锦夙的脉搏，妖气缠绕而上之时锦夙恍然间听到了他的声音。

兰夜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像锦夙了

卫颜仍然笑得灿烂，他整个人已经浸没在血泊里，红衣红发与鲜血为一，像是一朵艳烈的海棠。他轻轻地说“疼……

如果被封印后沉睡的魂魄能有梦就好了，他可以在梦里见到她，他得把她最好看的样都记住。

锦夙慌张地用衣袖住他的伤，仿佛这样他就不会再血了。

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像来自千年以前遥远的声音。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有蓝的影现与景棠缠斗起来。

卫颜笑了笑，勉力伸手去掉她脸上的泪。

“难得这么漂亮，哭起来就丑了。”卫颜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他顿了顿，笑“叫兰夜别打了，把你哥哥喊过来，他能救我。”

——你能害我，那是因为我愿意让你害我。我那么那么护着的那个小公主锦夙，你可不能放任她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