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到的是一只手，苍白，修长的手，握着把手把那马车门打开，他看到多年以后让他都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那张脸剑眉星目，非常英俊，让龙轩想起了人族里那百战百胜的威武将军，可惜他已经迟暮，眼角有些细碎皱纹，鬓角都有些许斑白，但他白，就像战场上的可怖白骨一样，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可不知为何，他的身上有种龙轩难以言说的气质，悲哀的，神秘的，但绝不伤人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本古老的书，连封面上的字都已模糊，只等人静静读它。

龙轩突然红了脸。

麦耶尔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位东方少年，一时间不确定龙轩究竟能不能听懂西方的话。

“很抱歉，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他慢慢地说，“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当，当然！”龙轩结结巴巴地说，他忘了行礼，忘了礼仪，“我叫龙轩。佐菲让我这里等你。”

“谢谢，请上车来吧。”麦耶尔冲龙轩伸手，龙轩啊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有没有汗，才握住了麦耶尔的手。

可一上来龙轩就焉了：因为他看到了维纳斯还有莱尔帕里斯，看起来就像一家人。

但他还是不死心地开口了：“他们是？”

“介绍一下，这是维纳斯公主殿下，我家的老朋友了，这是莱尔.布莱克，这是帕里斯.布莱克，我的两个儿子。”麦耶尔这样说，龙轩落下的心又提起来，

“令夫人……？”

麦耶尔垂下眼。

龙轩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说了好几句抱歉，麦耶尔摇摇头，语气温和。

“你不需要道歉，她确实离开我很久了。”

可闭上眼睛，麦耶尔好像还能看到芙洛拉的脸。

龙轩闭上了嘴，这沉默持续到马车停在佐菲的城堡门口，佐菲也恭候多时，他打开了门，率先看到维纳斯的脸，他眨眨眼睛，笑了。

“维纳斯。”

“佐菲。”维纳斯低头，佐菲赶忙去牵，看到维纳斯胸前的干枯玫瑰，只是挑挑眉。

“我以为你还会穿那身黑衣服来。”

“穿着丧服出现在婚礼上会给人带来不幸。”她说，“很抱歉我的擅自前来。”

“不用抱歉，你的到来让我开心不少，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这个老家伙！”佐菲眨眨眼，“你一定要在婚礼上跟我跳舞，让那些小伙子长长眼睛，瞧瞧我们维纳斯公主的美丽舞姿。”

“我已经好多年没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