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青草也不是光，不是可以任她践踏的东西。

秦尧哼一声：“敷衍。”

正在她绞尽脑想怎样表达谢意才不会让他觉得敷衍时，秦尧却撩起衣袍，单膝地在她面前跪下。

“你——你松开！”楚辞挣扎着，整个人都往后退，又窘又恼。

楚

英气的眉，锐利的睛，的鼻和抿的嘴，在脚下的觉净而温，像是日里晒得的青草。

楚家家风严苛，不言寝不语，甚至嗷嗷幼的一举一动都要恭谦克制，天地君亲师，父理纲常就是天大的事情。楚辞和亲人皆不如何亲近，从小至今都没有过一个拥抱轻抚。

就算是无意的，也不行。

楚辞只觉得脚腕一，下意识地就要往后缩着，把脚腕从他手里拿回来。秦尧也不十分用力，只是手掌圈着她，却让她无可逃。又觉得隔着薄薄的一层，手里握着的是她的骨。

一个柔温的东西。

秦尧不开，不解释，甚至都不看楚辞一，只是伸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脚腕。

楚辞的脚趾蜷了蜷，确认脚下的没错，脸唰一下就白了。

“太瘦了”。秦尧皱起眉，执着地又说了一遍。

简直放肆！

楚辞很白，脸是白的，的脖颈是白的，手指是白的，手腕是白的，小巧的脚丫和脚腕更是白的。整个人就像是雪的，手柔冰凉，又像是一块细腻的冷玉。

楚辞：“……”

！！！

挣扎间楚辞失了分寸，慌之间不稳地往后栽倒，左脚踢在空中，踩到了——

地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不求。”

他竟然真的同意了！楚辞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激动，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咬着，睛却是弯着的，又亮又璀璨，像是落了一颗星星在里面。

这是一个未来的帝王，站在天下最的权势之巅，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授命于天被万人景仰，怎么可能会放任一个小丫，爬到他？！

楚辞迟疑一下，有些不太自在，仍是在他人的视线下诚恳地说，“也谢谢你。”

楚辞愣住了，但飞快地回过神来，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小声问他，“你要什么？”

况且秦尧那个霸唯我独尊的，少说一句“谢谢”都要锱铢必较地讨回来，那样张扬跋扈的相貌，生来就该傲睨万，要是有人敢把脚踩在他脸上……

或者说，这十六年，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这样大胆又无礼地，握着她的脚，甚至不隔一层轻薄的裳！

大爻国风虽未至存理灭，也多有些才佳人的风月故事，可都发乎情止乎礼，绝无半分僭越。

又是这样。

“谢谢你。”楚辞声音里带了笑意，诚恳地对着赵兆说。

赵兆也笑着，摆摆手不怎么在意，秦尧却抬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就不用谢吗？”

楚辞虽然成了亲，但齐苼才十岁还是个孩，楚辞一直拿他当弟弟，起卧皆是分开的，楚辞护他，更像是个威严的长。

一瞬间楚辞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应该先把脚放下都不记得。赵兆却托着她的，另一手扶着她的背，小心地把她拉起来，关切地问，“磕到哪儿了，疼不疼，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