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辞语气迟缓，慢慢地回想：“后来一直相安无事，没有人发现过他们。有时候韩公也会有问题问，我哥会转述给我，有些我也不知的，就会问先生，懂了之后再说给他听。”

秦尧：“那一日韩公也正好在楚府？”

“他承认带人来？”秦尧问。

楚辞迟疑了一下，心中知最好的答案无疑是从秦尧给她吃过的糖中选一个，可是却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开。

“答卷上每一张都有编号，少一张父亲立刻就能发现。当晚聚集了所有下人，一个角落都没放过地四寻找，毕竟要是被人知父亲私下教导我，再联系要送我的事情，一定会及到某些人的底线。

楚辞沉默地了。

“我所有的文章都放在父亲手边，他每天都会翻阅批注，一日伸手去端茶盏的时候，失手打翻了杯，一整杯尽数倾倒在答卷上，染了墨迹。”

过了半饷，她才轻声说：“是饴糖，我觉得饴糖最好吃。”

等她吃完把最后一咽下肚，秦尧才问：“吃过那么多糖，你觉得哪最好吃？”

秦尧一挑眉，没想到事情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急转直下，简直像是命运故意的玩。

楚辞以为秦尧会冷笑，会不屑一顾，会认为她是说谎，可是秦尧却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说：“以前喜饴糖，以后可以喜别的。”

“是，”楚辞笑得艰难，“有人看到了，看到哥哥带韩公守在书房窗下，看到我被罚跪时，韩公送给我糖。”

楚辞：“是的。”

饴糖是最低等的糖类，黄白，泽暗淡糙，里面甚至有尚未滤净得颗粒，连甜味都寡淡的近似于无，穷人家的小孩都不吃，堂堂的楚相嫡女，却说喜饴糖？

味，生和的味郁，生碎焦香微甜，香甜又不会过分黏牙，好吃的让人生津。

楚辞声音低了下来，说：“父亲让人把答卷铺展来在院里晒，一张都不许丢。那一日光很好，却起了风。”

秦尧：“他无意中捡到了其中一张，认了这是你所写，但是不知楚序微如此严苛，每一张都有记录，于是偷偷带走，以为无人知晓？”

可是有人看到了，却一直隐瞒不报，直到此时，像是骆驼背上最后一稻草，枯枝上落下的最后一片雪，狠狠地

“只是有些问题很奇怪，就像是故意考校我，哥哥却让我不必在意，只回复就是，我便从来没有问过，从那以后没多久，韩公待我就愈发客气，像是对待我对着老师一样。”

“哥哥被叫到父亲书房，父亲质问。”

“只是什么都找不到。”

楚辞摇，“没有，哥哥承认带韩公来过，却没有踏父亲居所半步，不是他们的。”

“院墙很，不可能会被风楚府，因此只会被人私藏，楚府留下的人都是忠心耿耿风极严的，父亲立刻就怀疑有外人。”

楚辞模样很悲伤。

“风很大，在太底下都的人很凉，有答卷没有压，被风到天上去胡飞舞，飘来飘去的让人抓不到。”

那又为何——秦尧一顿，说：“有人看见了？”

秦尧摸了摸她的发，没有放任她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把话题拉回去，问：“后来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