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兆皱着眉，站在秦尧边撑着伞，在安静得只听得到雨声的黑暗中对秦尧说：“即便当年此时确实有些蹊跷，但向来天意人，也并非绝不可能。”

“没有。”楚辞摇，过了许久言又止，最后才问：“他去了哪里？”

清理所当然地，“肯定的。”

她沉默地了，没说什么，只是回去拍了拍清，叫醒她，“困了就回去睡吧，不用陪我了，我也要睡了。”

清已经困顿到东倒西歪，倚着床榻打起了瞌睡。楚辞看到云舒睛一亮，看了一睡着的清，竖起指冲她“嘘声”状，披上衣裳同她去了外室。

她回来时并未直接回去歇息，而是先去飞鸾看楚辞是否睡下，谁知她竟然还睁着睛醒着。

云舒看着她笑，为她理了理衣裳，说：“殿下这么晚不也没睡吗？”然后她朝内室看一，不怎么意外地说：“陛下今日没回来？”

云舒领命而去，回来时已是夜。她瞧起来和善温柔可亲，可是任凭别人哭号哀求，总是温温柔柔的却丝毫不会改变主意，从今夜起，里便算换了天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事情才办妥？”楚辞放轻了声音问。

云舒对着她自然是毫无隐瞒，如实告知，“陛下了一队人，和赵大人一起，去了。”

如他一般被吓到的人不在少数，毕竟雨夜惊雷，和荒野孤坟连在一起，即便是边有真龙天坐镇，还是让人忍不住两战战。

清看着云舒，云舒冲她，“我留下，你去睡吧。”清便不再过问，回去自己的小屋睡觉。

赵兆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说了他一直记得的一件事，“你率兵的时候，遇上了一小队人的阻挡，虽然事后并未查明他们所属哪一势力，但我觉得，那应当是楚相派来保护阿辞的。”

“况且，要是楚朝真的尚在人间，楚相怎么可能向世人宣布他的死讯，他们毕竟是亲父，我觉得楚相不会不顾事实这样的事。”

一黑衣的侍卫上裹着雨的黄泥，被炸雷吓得浑一哆嗦。他在心里冲土下棺材里躺着的人告罪，“对不起了兄弟，今日得罪了，还请您抬贵手，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弟吧。”

秦尧轻笑，听起来像是嘲讽，他问：“是什么给你了这样的错觉？”

楚辞懊恼地了额，“是我安排不当，应该明天再让你去的，就不会累你熬到这样晚。”

上碳，脚炉里上，银熏球放在被里面被窝。

楚辞默默地收回将要说的话。

云舒也轻声说：“是，一直到现在才理完。”

窗外突然一惊雷响起，像是炸在人心上。楚辞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然后又很快归于虚无。

楚辞表情一下就变得犹豫起来，清又接着说：“不过陛下看起来是不怕冷的，况且再过些时间，就该用熏床了，到那时就更加不会冷了。”

然后经过榻的时候，她脚步一顿，扭问清：“如今时节，夜里睡榻是不是特别冷呀？”

窗外又是一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蜿蜒地从飞鸾殿上方一直破空到城外。

雨打了泥土，变得更加沉重黏腻，冷的衣裳贴在肤上让人彻骨生寒，手指冰冷到几乎没了知觉，铁楸在手里简直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