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转头走回车里去了。
女领导也回来了,安抚道:“麻烦你了,谢谢配合,没事了,您可以回家啦,注意安全哦。”
纪春波突然注意到了,女领导的右耳上,也扎着一个耳环,和墨镜男的同款。但是一旁的小哥,耳朵上就没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纪春波鼓起勇气问道。
“防疫站。”小哥呆板地回答。
“哦……”纪春波对这个回答可以接受。他决定不再多事,决定还是早点回家。
“小伙子!”女领导突然叫住他:“替我向你母亲问好,就说红霞来了,工作忙不去看她啦。”
“嗯。好的,红霞……阿姨,再见。”纪春波释然了,这些人大概就是镇里或者县里的卫生防疫人员,妈妈还认识的。
夜风拂面,一路到家;门锁着,他也自己拿钥匙开了门;走进院里,发现晾着的衣服都结了冰。堂屋的灯亮着,喊了一声妈,也不见回答。走进厨房,灶火熊熊,锅都熬干了,蒸的饭菜被水汽冲成了糊糊。他慌忙地把饭菜拾出来,给锅里添了很多水。他又喊了几声,妈妈还是没回音;他在卧室和客厅里找了一圈,确定妈妈的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
很明显,妈妈出门打牌去了。
两个多月没有麻将打,妈妈在疯狂和崩溃的边缘徘徊。过了四月,管制松了,妈妈终于又找回了生活的希望,所以就不要埋怨了。晚饭,吃糊糊就糊糊吧,月薪两千的啃老族,没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糊糊蒸饭吃完了,纪春波用锅里烧开的水烫脚;拿出手机来,除了二表哥转来的100元,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纪春波决定拒收。
空荡的客厅里,他突然闻到了一种寒凉而又细痒的香气。
转头四望,发现自己家里那盆梅花也开了;妈妈的手艺也不差,但是对于花啊草啊没什么兴趣和研究的纪春波,也不知道她们搞的什么品种。家里这盆栽在绿色瓦罐里的梅花,开出的花,是黄色的,他的审美觉得吧,没有大姨家的好看,不过也不错,黄色的小花团,萌萌的,软软的,看着真惹人怜爱啊。
他拿出手机,拍张照吧;没有朋友,也可以发朋友圈的。
随后,知道为什么,又打开了,约炮软件。他想木木了,虽然头像空了,相册也看不到了,但是对着那个帐号,随便说点什么吧,比如,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很像你的人,但是比你高,身上擦香水的,虽然戴着口罩,还能看到鬓角挂脸的名媛胡子,说话好娘啊,之类的。
纪春波对着空头像,无声细语了一会,突然,他的瞳孔放大了,手指抠进手机壳里。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木木这个帐号吧,平时会定位固定显示距离他纪春波635KM-650KM
但是此时此刻,木木离他的距离,变成了:652M.
他使劲地揉眼睛,擦手机;关软件再开——KM的K消失了。虽然这玩意可能会根据网络状况产生一些误差,但是这种千倍的错误,纪春波还从没遇见过。
他又在身边距离排列的模式里,翻到600M左右,果然,那个空头像赫然在列。
那么,现在,就几乎,剩下了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