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的声音里沾了些哭腔。她本来是在殿后的小厨房里熬药，忽然听见厨房外传来几声奇怪的响声，她就循着声音找了去，可是她刚小厨房没有多远，那声音便又停了。她只好又返了回去。可谁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煎在灶上的药便被动了手脚。如今慎嫔娘娘命悬一线，全是因着她的疏忽，就算是她长了十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左右那时小厨房也没有别人，她过什么事除了她自己又没有别人知。

那小女抬朝边望了一：“回娘娘，认识，她也是华清的女，

蒋芷澜便对着那小女：“你可认识她？”

外殿，蒋芷澜正坐在殿前的檀木椅上厉内荏地审着跪在殿下的一众人。见慕容璟烨来，她本要起行礼，却被他伸手制止：“你继续审吧，朕听着就好。”

慕容璟烨咙微微动了一下，有些说不清不清的情绪堵在他的间，堵得他几窒息。

“慎嫔的汤药里怎么会有断草？”

蒋芷澜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缩成一小团的小女，严肃的声音中却是透着几分从容，仿佛一切都势在必得的样。

他没敢靠近床边，只是站在寝殿的门问了程秋砚南槿安的情况，便又颓着脑袋退了去。

蒋芷澜了声“是”又接着刚才的继续提问：“今日，是谁负责煎的药？”

却不料她这说辞，蒋芷澜像是不信似的，她半眯着眸盯着地上的女看了片刻后又转过去朝旁的碧桃使了个。碧桃便绕到慕容璟烨跟前向他行了个告退礼便匆匆离开了。不大一会儿，她便返了回来，后还跟着一个将压得很低很低的女。

程秋砚坐在床前，从布包里取细细的银针，一一地扎在她的太周围，不一会儿，她的额上便满了银针，像只刺猬似的。

那小女俯着趴在地上，恨不得钻地底下去似的。

床榻上的女，面苍白地阖着，这些年的时光倒是没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反倒是那些病痛为她本就白皙的面庞上染了一层病态的苍白。

中，慎嫔向来喜草草，以前，他偶尔来她殿中小坐，总能闻见满室的草香，如今，这里的空气里都充斥着汤药的苦味，仿佛要苦人心里去的。窗台上摆着的几个描着青的盆早已蒙了灰，盆中的土也凝成一块，黝黑的，枯的，不知有多久没植过草。窗也是闭着的，整个殿中没有一丝光来，显得有些沉沉的。

那女跪在小女的旁边，朝座上的慕容璟烨和蒋芷澜分别行了礼。

“婢……婢不知……”

她虽知自己闯了大祸，但还是下意识地瞒下了这些。

想到这，那小女稍稍地安下心。

她一双细长的眸一一扫过地上的人，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装的小女颤巍巍地跪了来：“回淑妃娘娘……是……是婢。”

说罢，慕容璟烨便在她旁边的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