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昀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响动，轻咳：“皇兄近两个月居简，连平时往来甚密的朋友也顾不上，不少人问信问到了臣弟那边，他们听说皇兄应了臣弟邀约，都说也要去柳市一聚，臣弟不知他们所言真假，但总觉得今日无论如何，皇兄怕是不能提早脱。”

李初浔毫无预兆推开窗，云归惊梦似的推开他的怀抱，跌坐在他边位上，捂着忍下一声痛呼。

东的存在本来就是皇权的威胁，历代帝王鲜少过早立嗣，李初瑾幼时便封太位，大都归因于帝后年轻时情意笃，皇后亲族虽家门显赫，却行事低调。

云归下本来一片燥，偏偏被他言语挑逗和一通摸，逐渐变得火，终于忍不住锤他，“别……受不了……”

李初浔凝神看他，“又在发？”

李初浔应对自如：“贵妃娘娘得幸，四弟随时都能探望，我与你不同，必须先得请示父皇，麻烦得很，所以什么事情都得有个中间人，往来多了还叫人生疑。”

“那要怪谁呢……不要动，嗯哼，别摸我……”

“我正准备府的时候，母后派人来了一趟，说是把商羽接里小住。我不得不应付，耽误了几刻钟。”

云归当然信不过他，正要追问，车舆缓缓停驻，外面传来景渊刻意压低的声音：“殿下，是四皇。”

“你，你这人……存心讨人厌……”

李初浔捉着云归的手，悠然：“今天不方便，边有人，改日吧。”

“哦？什么人？皇嫂不是去了吗？”

“这是两码事。况且，我对他没有愧疚。”

等在城外长亭边的李初昀策而至，遥遥几步吁声勒。

李初浔不在乎：“区区小事，何此言。”

李初昀拍了拍鞍，一跃跨坐上去，问：“皇兄不想来走走么，正是秋气的时节，今日万里无云，郊野视线开阔，臣弟想跟皇兄请教骑。中秋过后，不日便是重秋猎，瓦剌使团十有八九得掺和来，届时赛场如战场，我等必要与其争个下。不知皇兄可否赐教？”

不知有意无意，李初昀提到：“臣弟竟不曾听闻此事，只知太殿下倒是时常。”

李初浔单手将云归两只腕禁锢一，说：“不妨事，我正打算去集熙书院走走，少说也得住下逍遥几日。”

“张院正从前教导皇兄书学，虽不如国监诸师经年相伴，但也算皇兄授业山长，皇兄如若前去拜访，老先生必定欣。”

“什么人……这叫我怎么说，我边的人你认识几个?”李初浔笑着重复他的话，看到云归别开脸，便伸手指蹭蹭他的额发，“这小东西惯坏了，正跟我生气呢，着急了还咬人，待会儿给你见见。”

云归闻言一怔，抬看向李初浔，忿忿不平的目光逐渐变得疑惑不解——他从前也在书院学，可他为何从来不说……而自己，偏偏没有半分印象。

李初昀着骑装，昂藏风姿，倒是有模有样，不失风度：“原以为皇兄午时便至，臣弟已经等候半个时辰，这回可算皇兄失约？”

李初昀面微变，“倒是臣弟失言，皇兄见谅。”

李初昀言语有尽，意无穷。

李初浔却不顾他阻止，掀开衣摆伸手探去，摸半天，失望:“平时随便蹭蹭就透了，今天怎么这么拘束?是不是比起不会动的死，你更想要我去。”

话音一落，便听见蹄回转的声音。

李初浔轻笑一声，“皇兄一回监国，什么事情都得过问父皇，听说父皇为此发火，责骂他优柔寡断。”

“归儿。”李初浔脸微变，云归心思地问他了什么事，但他只有一瞬凝滞，旋即笑了笑，说没什么。

然而时移事易，十多年里前朝后历经多少风波，三言两语不能概述。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皇兄戍边卫国十余载，自是朝廷的骄傲，又岂会愧对师长。”

“那倒不一定。”李初浔仍制着云归双手，“张老也许不认我这弟，整天不学无术，课业大失所望，败坏他老人家名声。”

“皇兄在京中待这大半年时间，皇后娘娘时常遣人走动，母情令人动容。”

云归求他别再继续，快要，他怕衣服，更怕去见人，鼻尖酸涩，脑也乎。

“骗你的，你这么害怕，莫非真了？提起衣服给我看看。”

李初浔压他被填满的两，或轻或重，这几下真叫他了声。

老还在世上，哪个当儿的敢权，看似托付江山委以重任，实则推上风浪尖时刻警醒。

他笑俩人一唱一和逢场作戏。

云归吓得不敢动弹，李初浔笑着他。

云归摸了摸自己的额，“没有……”

“困了吗？归儿这些天懒散不少，整日睡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