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仆面面相觑，只是主都发话了，她们也不敢不应。

桃还一雾，湛莲已把院里的大小丫鬟仆妇都叫来了，说是要立刻整理屋。几个婢都面疑惑，不解这简陋的屋有何好整理之，跟着全雅怜过来的一个事嬷嬷：“夫人，老每日都让人打扫夫人的屋，不知还有哪不满意？”四小不是每天一回来就缩到里屋去从不来，今儿怎么大变样了？

湛莲垂眸遮住幽光，“嗯。”

湛莲叹了一声，只觉造化人。并且自己现在重生在全雅怜的上，也不知是福是祸。她摊上这

湛莲也知这是怪病，可她就是改不了，看见什么东西不齐整了，就想把它整齐了。三哥哥是最喜拿她这病逗她的，他要是想将她留在书房陪她不让她去玩儿，就把摆放工整的一撂奏折随手一挥，她就不得不乖乖地待在那儿帮他重新摆放整齐，有一回她着心去了，回的一路挠心挠肺，终于还是打了个弯儿跑回到御书房去收拾，那会儿明德帝那张笑脸湛莲都想把他撕下来。

如今的全雅怜首饰少得可怜，当年十二岁的她浑的都比她现在的多，湛莲让桃把嫁妆单拿给她看，幸好全家还要颜面，虽然不多，但也凑合。

“啊？”

这苦了她里的女官不说，讨好她的嫔妃也因此饱受折磨，因为请得六公主大驾去自个儿里坐坐，还得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六公主来了满意还行，不满意当场就要收拾得令她满意。有时整理好了，天也黑了。

全家几个婢照湛莲指示的里里外外摆放了一遍，都累得满大汗，湛莲满意地看看正中的字画与正中的宝瓶，终于大发慈悲让她们下去收拾，自己回里屋去整理全雅怜的妆台。

里，“这儿才是大问题。”

桃的泪又掉下来了，“我可怜的小……”

“咦？怎么了？”桃顺着她指的方向左右看看，这屋还是跟他们去时一个样，主位上摆放着一张半旧的黄梨长桌，中间置一宝瓶，上悬一幅字画，两张简陋的官帽椅置在两旁，下设四张同样的官椅，六个小脚凳安放在角落，到底是哪了问题？

“哪都不满意！”湛莲脆地。屋破旧也就算了，“那字画挂歪了，瓶位置也不正，桌椅都是个斜的，还有那些脚凳，七八糟的怎么回事！”

“赶收拾，收拾完了上房和里屋都要收拾，这样儿没法住人。”看着就糟心！

全雅怜是可怜的，就让桃哭一哭只当送终了。现在想想，那会儿全雅怜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一些蠢事不足为奇，只是她害的是自己，又偏偏碰上三哥哥那小心记仇的，生生毁了她的一辈。

“这间屋怎么这般凌！”

六公主湛莲有怪癖，依明德帝的说法就是“中养了个齐整的小怪”。她见不得屋有一丝凌，什么桌椅板凳都要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的，宝阁放的都要正正中中，首饰衣裳也要摆放得一丝不苟，书册什么的更不用说，书架和书桌上都必须顺序大小排放得稳稳当当。否则哪儿有一丝不对劲，湛莲就要难受好半天。

“夫人，您真的把事儿都忘了？”桃接过她递回的嫁妆单，忍不住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