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再穿两大门便到了内院，明德帝来前吩咐不必张扬，湛烨不敢将母亲妻唤来接驾，只让常喜将在往内书房去的儿上的女眷回避。

明德帝笑骂他一句，才：“朕是想着如若莲儿也在下投壶，定是她独占鳌。”

小清静，湛炽首先听得隐隐丝竹之乐，不免来了神，“王府中难有人设宴？”

二王对视一，不敢接话。

听这话他是已然有过一番风情了，明德帝对皇弟的贪婪不置可否，失笑摇了摇，并不接他的话，率先撩袍跨内书房。

不提公主是憋在了心里，提了反而是想开了，湛烨心想过了两年，陛下总算从丧妹之痛中逐步走来了。他微微躬：“永乐公主的投壶绝技臣曾亲见过，着实是数一数二的手，大梁想来少有人能与公主匹敌。”

明德帝倾听的乐曲为古调，是投壶戏中必奏之乐。第一遍为序曲，待第二遍曲终，鼓声响起，宾客始为壶，待第五遍乐曲结束之前，宾客手中四枝箭要全数投完。湛莲沉迷投壶时，皇帝被听这曲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恨不得下旨整个大梁朝都不准再奏这曲。

行至二楼，后园的悠扬之乐清晰可闻。明德帝听熟悉的曲调，不顾已置在书桌上等待鉴赏的宝刀，信步走至窗边，背手看向园柳荫下贵女们言笑晏晏。

内书房建置为上下两层，为的就是希望主人劳碌之余，也不必辜负园景。

明德帝角上扬，转看了湛烨一，又转回视线看向柳树下新一的投壶之战，“可不是，朕总是输，不知被她骗

明德帝的目光依旧在意盎然的园中，他轻笑一声，“不必畏畏缩缩，有什么话你就说罢，”皇帝顿了一顿，叹息一声，“朕以前难受，不提莲儿的事，前儿好些天没梦见莲儿，昨夜好容易梦上了，她的脸竟是个虚的，朕怎么也看不真，生生把朕给吓醒了。朕就想着，再这么藏着掖着，万一以后朕连莲儿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她不知该有多伤心。”她可是最在他面前掉金豆了，哄住了还要假哭一会，平白让他焦心。

如今再听，依旧是那般惹人生厌。

湛炽方才就猜着了兄长心思，只不料到他竟主动提及中殇的永乐公主。

安晋王是个往女人堆里钻的，年轻一辈皇族之中妻妾最多就属他。这一听他就神大振，“皇兄，待您欣赏了宝刀，咱们是否去后园与贵女同乐？选秀总是规矩甚多，这意外之地下偶遇别有一番风情。”

湛烨昨夜听芳华说了一嘴，忙老实答：“是九妹在后园举办游宴。”

己即便献上一把宝也是值得。

安晋王与平南王站在帝王后相视一，湛炽上前，依旧玩世不恭地对他皇帝哥哥大胆：“皇兄，您莫不是看上哪家人了？您只跟皇弟说，皇弟保将她引至偏僻丛，您只当路过来，人一看您玉树临风，一段佳话可不就成了？”

自永乐公主薨，明德帝去行住了半年回来，神举止已平静如昔，上治朝堂，下安后，无一纰漏。只是湛炽与湛烨实属近臣，偶尔也曾与湛煊湛莲一同乐戏，怎能不明白六妹妹在皇帝心中无人可及的地位？他们从不敢在皇帝面前提及湛莲，皇帝也过了似的绝不提。没想到今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