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莲原还不知哥哥意，到了宁安去请安才知，母妃居然已缠绵病榻多日了。

“我把那假扮我的坏蹄打了一掌。”

“什么事儿？”居然还有坏事，今日真是霉星照。

湛莲见母妃原是苍白削瘦的脸庞更是没一儿了，站在床边心绪难平。她想告诉母妃那坏女只是长相相似罢了，自己才是她的女儿，可母妃会相信么？三哥哥叫她不提，自是有他的理，然而看着母妃被一个棋一般的女牵动情绪，她又于心何忍！

“唉！”湛煊眉皱起，“哥哥几时教你亲自打人了？手痛么，指甲刮坏了么？”

“我那会儿太生气，就忍不住动了手。”

洪姑姑与她说，前些日平南王送了一女，名叫闾芙，不知是何份，那相貌却与永乐公主一模一样，太妃见了大受刺激，当即抱了闾芙姑娘痛哭一场，回来便生病了。闾芙姑娘过来探望，太妃见一次哭上一次，骨就愈发差了。

“民女识不得，可跟在民女边的女枣儿说是国史史丞

她着脸上的红，去向皇帝请辞。

闾芙侧脸，明德帝细细一看，竟还有一细细血痕，“抹了药么？”心疼这脸的同时又担心湛莲的指甲。

明德帝见那张小脸上的掌印，不免心疼了一瞬。这莲儿，打“自己”的脸竟这般用力。

闾芙姑娘原可飞黄腾达，但无奈冥冥之中自中定数。

闾芙激谢过，继续：“她打了人后，一句话也不说，竟然趾气扬地甩手就走！”说到此，闾芙委屈地抹抹角的，“皇虽好，但着实非民女安之，还请陛下容民女。”

明德帝立刻让人去将极品的消莹肤膏拿来。

湛煊心湛莲，她换了一副他依然她如昔，只是面前这张脸是心妹妹曾经的模样，看着这脸他就能唤起无数好回忆，因此他同样不舍这张丽的脸儿。

然而她现在还不知，她站在皇帝面前说：“陛下，民女虽只是一名舞娘，但下贱之人也有骨气，今日我走去华池赏莲，无缘无故来了一名女，貌若天仙，却蛇蝎心，她问民女是谁，民女正要回答，她不分青红皂白一掌打来了，陛下您瞧民女脸上，这便是她打的。”

“什么？”

湛煊心中惆怅，不想这情不自禁便打草惊蛇，如今碰也不让他碰了。他只能暂且缓上一缓，摆摆手：“你去罢，看看太妃也好。”

湛煊想她的手，湛莲却躲开了，“三哥哥今儿没正形，我不叫你碰，我去找母妃去。”不知母妃见着那张脸是什么表情。

说实话，若非真正的湛莲回来，他单凭这张脸，就会疼拥有这副相貌的主人，即便是替，也好过一无所有。

“谁让她学我，怪模怪样的，手痛我也要打！”一看就知没安好心。

就在湛莲左右难受时，那假湛莲闾芙姑娘有了动作。

“岂有此理，”皇帝佯怒，“谁人如此猖狂？”

这脸的委屈与这手的动作动着皇帝的心弦，若非打她的是莲儿，换作别人他决计是不饶的。

我还有个不好的事儿要告诉哥哥。”

她说罢，低轻挪那本就摆放整齐的一摞奏折，让其一丝不苟。

闾芙了鼻，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