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又陷了寂静，图耶四肢摊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又睡着了。但他很快一个鲤鱼打坐直，神清明，毫无睡意。

他从接到任务起就没休息，三天只睡了两个小时，昨天晚上还神亢奋熬了通宵，中午才歇下，实在困得要命。

腰间的伤因为剧烈动作又有些开裂，他不甚在意地了下，从凌的床铺中翻件黑连帽衫上，赤脚走到勉可以称作洗漱台的泥凹槽前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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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维尔走大门，门挂着块金属质地的牌，上书：“医疗技术研究所”。

事情讨论完，任务都分派下去之后，会议便宣布结束，各位参加者纷纷离开。投屏关闭，拉维尔摘下镜了山，他有轻微近视，但不习惯镜。

“我知了，把车送到西区，会有人签收。”图耶报了个地址，没等对方确认就挂断了。

拉维尔礼貌地表示自己会注意，然后目送她走直达层塔理委员会的电梯，自己也转刷开一扇白大门。应扫描虹确认份，数秒后，绿光和电女音同时响起：“早安，洛佐博士。”

拉维尔是文职人员，主要从事科研工作，斯图尔特女士对拉维尔的研究领域有所了解，两人讨论了些相关理论和工作内容，拉维尔话不多，但也没有冷场，一路气氛还算洽。

暮四合，胭脂余晖从窗投小屋，照在床上，床中间鼓起个大包，像个乌壳。图耶蜷缩在被里睡得正香，只个漆黑的。

“谁？”被落腰间，图耶捞起通讯都不睁地下通话键，嗓音沙哑，杀气腾腾。

通讯收到来电，滴滴声响起，一只手从被窝伸向床，用力将它拍到地上。然而通讯的质量对得起图耶买它时的钱，哪怕外壳在瓷砖地上摔裂，依然锲而不舍地震动、鸣叫，得人不得不爬起来接听。

斯图尔特女士一直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分别前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乐园已经盯上你了，敌暗我明，还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你平日要多加小心，最好不要远离塔范围，以防万一。”

“您好，这里是狂飙汽车销售中心，您在我店订购的征服者系列SXR－2066款重型机车已经到货，请问您是自提还是需要送？”女声甜，像一泓清泉般动人，可惜图耶只觉得聒噪。

他皱着眉翻了个，右手五指发丝中，掌心抵在额角了，半梦半醒的大脑艰难地回想起他上个月确实下血本订了辆托车。

等他收拾好东西起，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主持会议的斯图尔特女士。她是个年近甲的女向导，气质温和慈祥，曾经是位老师。拉维尔在圣所就读时上过她的课，他们工作的门又都在另一栋办公楼里，便同行了一段路。

望他给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