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耶轻嗤一声，伸了脖给他看，金属环闪闪发亮地彰显着存在：“着这玩意儿可不是整天都想睡觉吗？”

图耶闻言又耷拉了，懒洋洋地站起来：“你慢慢吃吧，我回去睡觉了。”

要捉住警觉又棘手的猎，怎么能缺少饵呢？

图耶默不作声的听完，重却歪得不行，他吊着问：“不是说知情者也很少提起吗？你是怎么知拉维尔对他很敬仰？”

图耶面无表情地走餐厅，拉维尔的话言尤在耳，他之前从不知自己的脑域构建不同于正常分化者，更没想过会和十年前就失踪的人扯上关系，毕竟除了拉维尔谁也没过他的神世界。

这语气酸得都能泡腌菜了，还藏着不易察觉的威胁，也就芬利还木木呆呆，他傻乎乎地眨两下，说：“我没告诉你吗？我是被洛佐先生……就是洛佐博士的父亲资助长大的，很小就认识他了。”

他的脑域构建是莱娜教的，莱娜……她和图耶一样没有姓，原因显然大相径。八年前，安德森·奥古斯特和他的家人失踪两年后，莱娜被人追杀，不得已逃到旧城。十几岁的莱娜天真单纯，一看就是生惯养的大小，她从哪里学来的卓绝医术，又为什么会有那么穷凶极恶的仇家，图耶从未过问。

惨无人的人实验造成了为数众多的分化者罹难，案件影响太过恶劣。由于安德森是在塔支持下行研究的，为了维护塔的名誉和公信力，上层抹杀了其所有痕迹，那些沾了血的构想胎死腹中，就连已有成熟生产线的向导素也隐去了发明者的名字，课本上再也没有安德森·奥古斯特的存在。再就是所有分化者相关的医疗研究所都搬了塔，以防再现类似情况。

“整天就睡觉，你要冬眠吗？”芬利嘀咕，十分接受不了图耶的怠惰日常。

抑制环的效果芬利清楚，他理亏地低吃饭，图耶打着哈欠转走人。

芬利咂咂嘴，抖了抖上因为想到人实验而冒的疙瘩，叹：“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儿呢！”

奥古斯特博士全名为安德森·奥古斯特，十多年前在神经科学领域可谓鼎鼎大名，人造向导素项目最初就是由他主导。他提了一系列理论，试图用医学方法取代结合，让哨兵和向导在保留特殊能力的前提下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只不过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在理论变成现实前安德森先一步走火，他违背了科学底线，暗地里了大量疯狂残忍的人实验。事情败后，奥古斯特研究所被关闭，塔叫停了所有项目，安德森本人也被逮捕审判。然而在执行死刑前，安德森和他的家人全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图耶不关心莱娜的过去，更不打算卖她，他没有将莱娜的存在告知拉维尔，但也没有把话说绝。既然拉维尔对这事儿兴趣，利用一二也无不可。

“塔下了大手笔的，科学家本来就不太引人注意嘛，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没多少人记得他了，就学界还将其引以为戒，不过知情者也很少会提起啦，万一被塔当成极端分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