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谈过恋，不懂正常的情侣该什么，他自己糙惯了，但拉维尔是个情细腻的向导，大概会希望被人放在心上。送的主意还是和亚瑟见面后才想到的，他记得莱娜的男朋友们最常送她的礼就是，莱娜每次都会兴兴地用玻璃瓶养起来，得诊所里全是熏人的香味。

惊慌失措的小鹤扇动翅膀扑向拉维尔，在撞上主人前消失不见，气哼哼地躲向导的神图景中去了。拉维尔伸手拂去图耶衣服上沾的鸽羽：“你又捉烟黛。”

微不可察的叹息声从拉维尔中传，他接过艳到俗气的束，解释：“你送我礼我很开心，但这……有些别致。”

拉维尔不解转，就见图耶弯腰从长椅底下拖一大束艳丽的红玫瑰来。粉红塑料纸包着整整九十九朵玫瑰，上还有未，挤挤挨挨地凑成满团锦簇。

“你来啦？”图耶回看见拉维尔，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一脸淡定，完全没有欺负别人家神被抓包的自觉。

再说，“不是还有你在我边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啊，”图耶抱起沉重的束，“谈恋不都要送吗？我过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家店，顺手就买了。”

“咳，”图耶玩得兴起，有人站到他后都没反应，拉维尔不得不声提醒。

“没关系，最近市里增派了巡逻的警力，不会有危险的。”

“我自己回去就行，不是说让你别离开中央区吗？”

虽说乐园的威胁还没有消除，为了以防万一，塔建议拉维尔没有安保人员陪同的情况下尽量待在守卫最为严密的中央区，但他又不是被禁了。特勤局突然介，乐园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腾得手针对他。

笛声从那传来，然后是一把净的嗓音：“图耶？”

图耶勾住拉维尔的手指，默默决定让店家背上黑锅，他不会告诉拉维尔，这是他亲自动手包装的。

可拉维尔好像不是很喜这东西，图耶的观察力向来很好，看得拉维尔的笑容里礼貌的成分更多。他没把递过去，隔着玫瑰说：“你不喜？”

拉维尔越来越知怎样才能让他无法拒绝，图耶抬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自暴自弃地想，多大事，随他去吧。

“是我，”图耶带着蓝牙耳机，边走边说话，“你门了？”

静若止的表情有一瞬间起了波澜，拉维尔迅速掩盖住里的惊愕，换上安详的微笑：“这是？”

“喂……”图耶哑无言，甚至有被人抚摸了后脖颈的舒适，他没犹豫多久，很快同意下来：“行吧，那我把位置共享给你。”

“嗯，正在回家路上，你的事办完了？要不要去接你？”

东区有一片很大的泉广场，拉维尔远远就看见图耶坐在石椅上，不知从哪来了一小袋谷粒，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喂鸽。烟黛站在到飞的胖鸽们中间，明明互相都碰不到，还是被吓得羽炸开，偏偏图耶唯恐天下不，每次都故意把手里的谷洒向恼怒的灰鹤。

他委婉地表达了“丑”的意思，然后腾手牵住图耶，开玩笑似的说：“你在哪家店买的，以后可别再照顾他家生意了。”

他无奈摇，正要往停车场走，却被扯了一下：“等会儿，有东西给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图耶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了。拉维尔失笑，只能对神图景中惊魂未定的烟黛报以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