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日，姜宛姝完全睁开了睛。

他又叹气了：“宛宛，别哭。”

他拿了小勺，喂她喝药。

姜宛姝在梦里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她一直在发抖，却怎么也没办法完全清醒过来。

姜宛姝忽然觉得很委屈，在梦中下了泪：“爹爹……”

那是谁呢，似乎有几分熟悉，却迷迷糊糊地记不真切了，只是觉得很害怕、非常害怕。

他无奈地叹息着：“我不是。”

姜宛姝迷迷糊糊地又叫了一声：“楚哥哥……”

姜宛姝泣了一下。

那药太苦了，苦得姜宛姝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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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

他的味把姜宛姝包裹了起来，烈的，好像怎么也脱不开。

他明显生气了，声音一下冷了下来：“我不是。”

火把的光亮猛然盛了起来，亮得让姜宛姝觉得刺，她伸手捂住了脸，从指间透过去，看见了一张俊而冷肃的面容。

后来，她一直昏昏沉沉的，有时候勉睁开睛，也看不清楚东西，人影在她面前晃动，带着模糊的光，有时候是父亲和母亲、有时候是少年时的魏楚、有时候是陌生人。

梦境慢慢地褪去，白昼的时间越来越长，外面的世界似乎一一地开始亮了起来。

男人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带了一焦急的味。

“烧得厉害。”有人摸了摸她的额，低声问，“宛宛，很难受吗？”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姜宛姝心里难过，哭得更厉害了，直到哭累了，又陷了昏迷中。

姜宛姝闭上了睛，不敢再看。噩梦还没有醒来，她只想继续睡去。

“为什么不喝药？”他的声音有严厉。

床边守着一个

而那个男人始终都在，守在她的床边，替她汗、在她难受的时候哄着她、夜里会过来摸摸她的，有笨拙，却是那么小心翼翼。

全然陌生。

看不清楚，只有这个男人的模样看不清楚。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他上的味也很好闻，但是，不知为什么，姜宛姝觉得心里很害怕，下意识地不想去看他。

他靠得很近，说话时的呼都拂过了她的鼻端。他的上带着一松香的味，仿佛雨过天青，清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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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凶，姜宛姝在梦中也被吓了一，更委屈了。她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那里，啜泣着：“讨厌你，走开、走开。”

“你真是，总是这么气，这可不好。”他这么说着，却是纵容的语气，就和旧日父亲还在时一般。

床幔垂了下来，一片素雅的净白，床脚边着一炉香，淡淡的草木味随着那烟气弥漫开来，温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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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要玫瑰松糖。”姜宛姝觉得很不舒服，、肌酸痛，她忍不住哼哼唧唧地撒。

药在嘴上沾了一下，又苦又涩，姜宛姝摇晃着乎乎的小脑袋：“不要、不吃。”

他上了下去，轻声哄她：“等会儿给你吃个糖，来，先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