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辰闻言，眉微皱。

赵平卓笑了起来：“所以说你们妇人家界小，担心这个什么，你莫看姜不往日风光无限，如今一朝落难，满城故旧竟无一人为他，这风气就是如此，世上多趋炎附势之辈，谁敢来非议照辰，即便知了，还要一声姜家的女儿好福气，能攀附得上贵人。”

朱氏是个八面玲珑的，对着这个外甥虽然心里有些发怵，面上仍是笑的。

林照辰抖了抖药方，淡淡一笑，也未置可否。

大夫拟好方，又付了两句，就告退去了。

朱氏其实心善，心里总是不忍，“啐”了一声：“你们男人忒不厚，我不和你扯这个。还有一句话说，皇上如今把宣华公主指给外甥，公主还没门呢，姜姑娘先来了，这不是明摆着下公主的脸吗，往后这姑娘能有好日过？真是可怜，滴滴的一个千金小，遭这样的罪，我若是姜夫人，不如当时就带这个女儿一起走了，也落个净。”

到了下午，赵家老爷赵平卓回来的时候，朱氏就把这些情形和他说了一遍，而后迟疑地：“我看外甥的模样，该不是对姜姑娘有意思吧？”

劲都很不好，见着就要冬了，燕地苦寒，加上路途颠簸，估计她受不住。”

赵平卓倒是淡定：“那有何妨，他若中意，就收了小，我说他二十几岁了，还不成亲，琳娘都快急死了，如今甚好，前脚娶了公主，后面纳个小星，保不齐明年琳娘就能祖母了。”

她说了这些话以后，明显觉到周遭的气压冷了下来，她心里打了个突，旋即若无其事地：“若不然呢，你先回燕州筹备你的婚事，我替你照顾姜姑娘，等到来年开了，她好得也差不多了，那时候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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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白了丈夫一：“是、是，你外甥最厉害，无人可及。但是我看那姑娘的胆小得很，估计她是不英雄的。”

朱氏觉得林照辰的笑容带着一森冷的意味，她不动声地退后了两步，心里很有些发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怎么办才好呢？

朱氏察言观，试探着：“外甥，依我看呢，你对姜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这姜家的姑娘，你听舅妈一句话，虽说你是她表叔，但你们两个年纪都在少壮，你带她回去，未免惹人闲话。不如就让她留在舅舅家，过个一年半载，我们帮她寻一厚人家发嫁去，送她一幅嫁妆，如此，她终有了着落，姜家夫妇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了。”

林照辰拿着那张药方，看得很是认真。

只能说，朱氏的力可比赵平卓好太多了。

“你这话说得轻巧，姜不的女儿，给外甥小，这事说去，还不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们落井下石。”

赵平卓不服气了：“我们家外甥有什么不好，被你说得和虎狼一般，你看看他的人才样貌、家世地位，还有谁比他，焉不知姜家的女孩儿心里也是念着他的，所谓自古人英雄，照辰既然救了她，以相许也是应当的。”

朱氏的夫婿赵平卓与林照辰的母亲赵琳琅是嫡亲兄妹，虽然赵琳琅远嫁燕州二十多年，但与兄长依旧情甚笃，林照辰对舅父、舅母也甚是尊重，因燕国公在京城没有府邸，他下就暂住在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