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无可奈何地，带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语气：“……随你。”

“没关系。”

这时已经很晚，江月

什么歪理邪说。

于是江月年就化尽职尽责的小跟班，乖乖跟在他边了。

秦宴不所料地拒绝：“不用。”

“怎么会不用！”她挥了挥袋，满脸严肃，“你状态不好，刚刚还差跌倒。更何况这袋可重啦，我得帮你好好提着。”

班里的同学知他住在长乐街后，往往将它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秦宴见过他们说起这件事时，脸上不屑又鄙夷的模样，有些人不会嘲笑他，只会面同情地说上一句：“他好可怜，怎么住在那地方？”

的清香与淡淡血腥味，猝不及防被一把拉过来时，像一清冽迅捷的风。隔着一层单薄的校服衬衣，她能受到对方肌肤的量，将她整个罩住。

可偏偏正好戳中他心窝。

接着吃力地站直，耳朵上染了层薄红：“抱歉。”

他对此早就习惯，却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江月年脸上也会现那样的神，心里就无端发堵。

站在影里的少年轻轻抿，平复好紊的呼。

江月年很不合时宜地想，秦宴同学看起来冷冰冰，没想到……

于是现场陷了僵持。

秦宴的家距离巷不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

少年人的自尊心最是，“贫穷”两个字永远是把杀人诛心的刀。江月年是一就能看的富家小，而他独自生活在这幢破败小房，一贫如洗，又混无章。

最后她斩钉截铁地下结论：“那我整个人生都完啦。你也不想让一个勤奋刻苦的好同学变成那样，对吧？”

不要再靠近他了。

让浑是伤的男孩一个人走回家里，还是在这么混的街上，想想就好危险哦。

少年下意识衣摆，用余光瞥向旁的小姑娘。

否则他真的会不舍得放手。

没有嫌恶，也没有同情和怜悯的神态。她只是睁着小鹿一样清澈明朗的睛，小心翼翼注视着他虚浮的脚步，好像随时好了要阻止他摔倒的准备，有笨笨的模样。

嗯，摸起来好像的。

他没心没肺许久，在今晚却渐渐到了难堪。

秦宴的呼停了好几秒钟。

江月年摸摸鼻，看了看手里提着的大袋，又瞧一瞧他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的：“那个，我送你回家吧？”

少年的呼了一拍，仍然没看她睛：“我可以自己来。”

……她好像，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江月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用了不容辩驳的语气：“秦宴同学，你如果不听话，咱们今晚就都要僵在这里回不了家。回不了家就没办法好好睡觉；不能好好睡觉，明天上课就会被老师批评；我一个脸薄的女孩，被老师批评后一定会特别特别伤心，茶不思饭不想，接下来的中生活一片灰暗，成绩迅速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