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话成为了支撑封越活下去的最大理由，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天空与海洋，也满怀着憧憬地，希望能遇见某个能对他报以微笑的人。

老师摸着他们的脑袋，用很轻很温柔的声音说：“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该被囚禁在笼里的，我们虽然和人类不一样，却并不比他们低劣，总有一天能获得自由离开这里，去更大、更好的世界。”

“我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他。”

——然后，遇见了整个广阔的世界。

“是的哦。没有人会用鞭拳仗势欺人，也没有人用奇奇怪怪的神看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抬就能看到蓝的天空，呼的是带着香的空气，边不是快要熄灭的灯，而是金黄的太光——”

后来在老师连续整整一个月的涉下，展览馆工作人员被烦得一个两个大，终于答应把废纸和不要的铅笔丢给他们。这个行为无异于随手扔垃圾，在封越和另外几个孩里，却珍贵得如同无价宝石。

即使是在那样不见底的沟里，人还是会散发震慑心灵的光。

包填饱肚，而非去认识那些歪歪扭扭、毫无用的汉字。

只有封越在内的少数几个孩心存期待，满带着好奇地答应，毕竟笼里的生活实在无聊，除了睡觉和发呆，什么也不了。

也正是在那时，自小就被抛弃的男孩明白了什么叫“自由”与“尊严”。

然而好的梦总会被现实无情击碎，他在几年后被转手卖给竞技场，不得不与老师分开，再也没听闻过对方的消息；充斥着血腥的牢笼里看不见求生的希望，每天都有可能随时死去。

有小孩了鼻，满带了困惑地发问：“更大的世界？”

少年笑了笑：“老师在两年前就被救了去，他之前本来就是担任教师的行业，获救后辞了之前的工作，专心去收容所里教书。”

他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到了何为“汉字”，何为“数学”，以及何为“老师”。

天空无论再怎么辽阔，终究都与井底的青蛙无关。他本来已经渐渐失望，慢慢学会麻木地挥拳、躲避与杀戮，直到遇见江月年。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把地面上的灰尘和手指分别当纸笔，无比笨拙地学习着一个个最简单的汉字。灯光昏暗、场地狭小，懵懂的男孩只能在脑海里勾勒书本的模样，指尖一遍遍落在墙与空地，磨片片老茧和血痕。

那时的老师告诉他们：“我们总能去那里的。所以不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最的小孩，和笼外面的人类没什么不一样。”

“今天去上课时，我遇见了小时候的老师。”

江月年眸一亮，拼命：“记得记得！自从你去往竞技场，你们就很久没见面了吧？”

的猫耳微微一晃，封越把指尖落在字帖上，底溢难以掩饰的笑：“你还记得吗？那位教我识字和计算的恶先生。”

他开心，江月年也就情不自禁地跟着扬起嘴角。她一边听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