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拿伤膏。”凌斓举了举手指。

凌斓其实是想跟她聊聊。

凌斓暗叹，江馆主盛名之下，承受了多少世俗的光。有很多像贺姑姑这样的女，她们并不认为作为一个女医者，她有多了不起；她们只会觉得，作为一个女，她有多不。

“我生下来是个孱弱的早产儿，原本是活不长久的。我刚满月母亲就把我给了阿，阿调理我的，让我活了下来。我六岁那年，已健康如常人，爹娘便把我带回了府去。可我十分想念阿，总是偷偷地跑来

他的温和让她心下生一丝好。

“江馆主。”看见气场不凡的江卓鸣，贺姑姑也不得不赔笑好声，“男女授受不亲，江馆主可否另派男弟这事。我们小上就要订亲，这事传了去，相府颜面何存？”

小你都还未阁，是谁让你这等有违礼数的荒唐之事？”

“有事吗？”叶筠问。

“有我在，慌什么？该什么什么！”

“哦，那随我来吧。”

江卓鸣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来：“别说是你，今天就算你们叶相爷亲自过来，只要阿筠不乐意，也休想把人给我带走。”说罢朝门喊了声“燕小山”，燕小山便门把贺姑姑提拉走了。

“阿，怎么办，这次他们一定会把我带回去。”叶筠面颓丧之。

“我很好奇，叶姑娘作为相府千金，怎么会跟着江馆主学艺？”

他还是那两个字，“无妨。”

叶筠叹了一声：“若我自小生长在相府墙院里，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也许我不会抗拒家人的安排。但我跟了阿那么多年，受她的影响，喜广阔的天空，自由的空气，哪里还回得去？”

“是。”

“刚刚就扎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挑针。

言颂忍着痛，只微微一笑：“无妨。”

“哦，合着大夫在你里就是伺候人的？阿筠是我的学徒，她有没有资质我说了算。我还想让她成为下一任馆主呢。”

江卓鸣“呵”了一声：“阿筠得很好，我为什么要另派他人？”

就像在她那个世界里，女孩无论多的学历、多的能力，只要不结婚不生育，在一些人里就是个失败的女人。

叶筠门后，凌斓跟了来。

“不不，江馆主。老爷夫人此次命我前来，便是让我务必将小带回去。叶家并不需要一个大夫的女儿。小即将及笄，必须回京将亲事订了，再在闺中养一两年，与老爷夫人享享天，便该阁了。”

因为有心事，叶筠在施针时走了神，不知不觉竟将整银针言颂的。言颂忍不住低一声。叶筠一看他扎了血，这才回过神，惊呼一声：“抱歉抱歉，我这就给你挑来。”

“是我！”江卓鸣抱着双臂现在门，“治病救人，荒唐吗？”

贺姑姑脸更难看了：“江馆主自是行事不羁，但并非所有女都可效仿。我们小并无江馆主那样的资质，迟早还是要回去嫁人的。堂堂相府千金，怎能在这里伺候人？”

“叶姑娘不想回家，是不满意家里安排的亲事？”她问。

“阿，你可算来了。”叶筠仿佛看到了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