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是。”

“你真香。”段志初心不在焉地随说。

纪玉河学艺不，还没上台就提前退了幕。台上的风景他没怎么赏过，台下倒是日日勾心斗角的彩，养蛊似的，能为一蝇小利挠破了。

此时他眯着睛，在桌上敲桃玩。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来看戏不为别的，就为了心里舒坦。

“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这好。”

也得有十五了吧？两年前还是个怯生的、孩童的模样，一下就长成了少年，脸还是小，红齿白的漂亮人儿，只是变得这样甩脸，都怪自己惯来的。自己惯来的，自己受气，自己哄。

味是衣服的味，久久在柜里锁着，两年过去还是这样的。

纪玉河粲然一笑，两只小虎牙：“确实，换你少这张嘴，那可就一无是了。”

傍晚时分，天和园在湖心搭上天戏台，亮起灯火，夜一下衬得辉煌起来。岛里是上等座，统共不到十来个位，岛外、桥上人攒动，便只消五一张的廉价票，全看谁到得早、谁又能挤，戏演到后半场，倘若还挤得下，那么不用钱也能远远地看上一看，声影缥缈似在天边，只足够凑个闹。

“什么都叫你知？你算个啊！”

“一无是？”段志初并不气恼，轻车熟路地摸绸衣里，不不慢地撩拨，“那脆，把我手也剁了，这也砍了，你就别再上赶着要跟我在一起。”

“这屋里也不住别人。”段志初仍旧懒懒躺着，“不然就丢在这柜里，等别人捡去继续穿了。”

两人汗津津的，靠着，又在榻上晾了一会。

“我贱嘛！”纪玉河抓住他的手，着，“贱死了！”

“我可不敢与相提并论。”段志初晾晒完毕，上褂，先走一步。

也是一笔糊涂帐。

段志初了手，着肩膀将他转过去，拢在怀里，咬着耳朵：“不是也好，否则完得可疑。”

段志初将脑袋埋他的衣领，撞了满满脸的脂粉香，那香味俗辣，几近呛鼻，闻多了竟也能勾人。

也许真相正如纪玉河所言，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贱死了！

不过多久，要去打洗澡，纪玉河轻盈地降落在地上，捡起绸，拍一拍，蛮可惜地说一句：“其实算是崭新的吧——现在短了，没法穿了。”

“嗯……想什么呢？”纪玉河忽然在他腰上一拧。

两年了，俞没有回国的消息。他倒是定期往海外寄一些信件，早时还不敢多说，束手束脚，后来总收不到回信，更不能一直歉，没错也成了有错，渐渐地就只是代些日常生活，像写日记一样，他把自己的一腔恋全打包送，指望着无边的海将其冲淡，可没有料到，这恋被海浪打了回来，日日不减反增。

“我偶尔也回来住的。”纪玉河又将绸掷回地上，顺手扒了上衣，他唤人打，走到屏风后面，往木桶里一坐，“台上台下，风景大不相同。”

一句话将他逗乐了，在怀里扭成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