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后，我醒了，怀里余温犹在，人却不见了。我看向桌，桌上面我给小修备的礼不见，换成了一张纸条，上书谢兄长赠礼

“杜大哥你回来了。”沈惠儿把最后一泪净，把戏单递给我，“杜大哥想看哪一，我让下面的人排这一。”

我把纸条收怀里，外面有家的通报，又有人找我。

我略遗憾，只能先回房间，把买的东西依序地摆放在桌上。净面沐浴过后，我换上亵衣上床睡觉。睡下没多久，我闻到一重的酒气。

我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我离家的那一晚，小修也是这样恳求我，我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却是离开了。

“原来你还是要离开！”

他走来，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得让我很是担心，我上前去扶他，他反而摔倒了将我压回了床。

我睁开睛看到门外倒映一个人的影。

如果我能听得清，我便听到恶低语。

这一回我不想再欺骗他，我说：“小修，我还是得回到边界去的，但是我答应你，如果再打一次胜仗我就不走了。”

看完这一场戏，我与沈惠儿分别，她往我怀里了几个她路上买的小玩意，才跟她家小厮回将军府。

至于情是什么，或许会像是爹爹与娘亲那样举案齐眉，又或是戏文里写的那样才佳人，但终究不会是前那样。

他抱着我的腰，“哥你能回来，我太兴了。这次...这次不要再走了好吗？”

我只好维持着小修压着我的姿势睡觉。

台上幽怨的闺门旦下去了，换上来一个髯公，面如重枣，想来便是关公，关云长。这一是千里走单骑，是一大戏，台上演得闹，下面连连喝彩。

没人应我，但门开了，月光之下一个挑的人，眉清俊，气质尘，此刻却因为酒醉尾与脸颊都染上一层薄薄的嫣红。他开唤我，用我许久未曾听过的糯腔调，“哥...”

小修抱着我的手也松了，呼浅浅地压着我，像是睡着了，我想帮他翻个，他倒又把我抓了。

我来京城的第二天就又有客来访，会是谁呢？

我回杜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问家小修回来了没有，家回我小修还没回来。

我把酒坛放下，那一动静引得沈惠儿转过，她睁着一双红通通的，想必已经哭了一会儿，这会儿还有一泪从眶里渗。

小修盯着我，我无法从那双漂亮的睛里看到喝醉了的人的迷茫神，它太清醒，清醒到我都怀疑小修没有喝醉，但是下一刻那里的光彩就散开了。

我看着磕着瓜看着戏的沈惠儿，想着我可能只会把她当作妹妹，而不是相伴一生白偕老的那个人。

死他。”

“是谁？”

我可以听到小修的呓语，很低很低的声音。

“不用了，由他们安排的来演吧。”

我在去前厅的路上一直在想。

他在说：“这次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原来台上唱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吗？

我看着台上过五关斩六将的关公，在想，我是不懂情为何，但知晓情义是什么，忠孝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