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的,调味却很古怪,要么太咸要么太淡,或者是料酒过重的苦味。
文蕤有些愧疚的看着努力吃着这顿失败的晚餐,还坚持面不改色的蒋正州。他自己挑食,都没碰几下。
“吃不下就算了,我们叫外卖。“他说。
蒋正州抬起头来,腼腆的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回锅再做一次,东西都是好东西,倒了可惜。“
“有什么介意的,你去吧,随便用。”
蒋正州点点头,把菜全端回了厨房。
文蕤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总是畏缩的眼神和肢体动作,心里突然感慨万千。
他是见过蒋正州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倔样子的,可现在那种神采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会所带给他的风尘气息与他自带的那种朴气,极不协调的融合在他身上,他成为一个十分别扭与压抑的人,让文蕤想到自己在大凉山做义工时见到的那些濒死的吸毒者,他们大部分是蒋正州的同行,有男有女,身上如出一辙的带着一种被命运死死压制的绝望感,强烈到影响了文蕤的情绪很久,最后回到学校看了心理医生才能解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请这个初中时的死对头来家里吃饭,并且还想留他住宿,想替他想办法还债,想让他停止在会所的工作,同情心居然可以作祟到这种地步。
明明他在那晚羞辱过蒋正州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应该彻底结束了。
蒋正州手脚很快,半个小时后又是满满的一桌菜,文蕤夹了块水煮鱼尝了一口,本来被他弄的像盐水汤泡鱼块,经了蒋正州的手后除了回锅一次鱼肉老了些,和外面好川菜馆做的差不多,红油靓汤。
“我早上特地去八市买的海鲈鱼,买回来时还能蹦呢,还好你在,不然就浪费了。”文蕤满意的说。
“好吃吗?“蒋正州听了夸奖,羞涩的笑笑。
文蕤一边吃,一边冷不丁地说:“你要不要搬到我这里来住,把房租省下来?“
蒋正州惊讶的忘记了拒绝,抬头看着文蕤:“你……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自己一个人住着挺无聊的,正好你也会做饭,你搬来住,我不用老是吃外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还是绕不开这个话题,文蕤想,虽然早晚要提的,不过他本来想留到饭后。
“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蒋正州知道文蕤是真心的,可是很奇怪,当初他缺钱时曾经拉下脸,把认识的人都求了个遍,也跪过,磕头过,就为了几千的钱周转。可现在文蕤主动开口说要帮他,他这么体面的人,是真的能帮上忙,可蒋正州就是不愿意麻烦他,不愿意再和他有什么交集,不想被他可怜。
他摇摇头说:“谢谢你,不然我就被那个老板骗了,但这顿饭吃完了,就不要再见面了,麻烦你,不好,以前我也老欺负你。”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想你来帮我做饭嘛。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老同学互相帮忙而已,我们学校好像正好缺个后勤,一个月五千多,你愿不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