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蕤有想知蒋正州是不是真的开了一家便利店，而不是被那个猥琐男陈辉骗去玩什么游戏。但他不想问，他经常觉得他和蒋正州走到今天这一步，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的太多了。

这算是蒋正州对他最正式的一次告白了吧，文蕤一边在实验室作着仪一边想。

还没等蒋正州回答，文蕤又接着往下说：“然后我就去国。“

虽然觉得吵的疼，但是在人群里被文蕤拉着手，跟着节奏蹦一蹦，确实能把烦心事都先忘在脑后。

包厢里文蕤突然很想让文徽给他们唱一首听，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文徽对蒋正州很好奇，一直追着他问东问西，好在文徽在外面混的久，不会问什么让蒋正州难堪的问题。

文蕤还想到很多只有一起生活过一阵才能拥有的独属于两个人的细碎琐事，他只带了几本书和衣服，大分日用品留在家里任由蒋正州置，箱里的轻飘飘好像只是差。

蒋正州说他喜开小卖，大概会把文蕤留给他的钱拿去开一间小卖，就在他们住的那个旧小区开，兼代收快递和帮旁边中学里没有手机的学生网购。

“你家里人真厉害。”蒋正州发自内心的叹。他一直觉得这些新闻里的人离自己很远很远，但是对文蕤来说，甚至可以是从小一起玩的弟弟。

蒋正州仰咽药片的时候，听到文蕤跟他说：“下周我堂弟到长沙巡演，给了我两张票，我们一起去吧。”

文蕤看到旁边有个女孩拿着红在脸上写字时，鬼使神差的借了过来，在自己和蒋正州脸上各画了半个心，两个人脸靠在一起拼成一个完整的心，留存在手机照片里。

可之前那个简陋的世界里有蒋正州，文蕤从来不觉得这些不可忍受。

画心的时候文蕤才想到，其实很多情侣之间的俗的事情，他和蒋正州都还没过，两个人就要分开了。

要是能像实验那样，一样样切换变量就好了，他就可以准推论，为什么他们就是走不下去的原因。

他把房和车都留给了蒋正州，走的那天蒋正州开车送他去机场。蒋正州开车技术不好，总是急刹，颠的文蕤想吐，想到自己曾经很认真的教他改掉这个问题。

可能还卖给他们，蒋正州说。

后来文蕤回忆起那个晚上，只记得蒋正州被辣的满脸通红，跑去找服务员讨冰可乐喝。他想说你胃不好就不要吃辣又喝冷饮，但又觉得说不定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辣了，说这话太煞风景。

蒋正州觉上一直以来背负的千斤重担突然卸了下来。

他有私心，好像那些两人份的生活用品，比如一样的拖鞋，蒋正州的号码比他大一号，成对的枕，灰格纹。它们还可以在一起的话，就暗示着自己随时都会回这个家。

蒋正州没有去过音乐节，文蕤带着他早早到现场，穿着黑白两的乐队主题T恤，文蕤指着衣服上的乐队名告诉蒋正州他堂弟是这个乐队的主唱。

晚上文徽请他们两个在一间私房湘菜馆吃饭，文徽经常来长沙巡演，对本地的吃很熟悉。

音乐节上的歌蒋正州都很陌生，他听的歌还是他中学时期的行歌，文蕤在家里和车上经常放一些他从来没听过的歌，不过留不下什么印象。

那本破旧不堪的数学课本，蒋正州没有提起，就被文蕤也一起带回国，归原主。

“肯定是你我的男朋友啊，我那时候就那么喜你了。”在要分开之即，蒋正州反而变得很大方，不像之前绝不提中学时期。

文蕤嘲笑他贪心，什么钱都想赚，小心卖不去，蒋正州说他们不买他就自己看那些。

飞机稳定飞行后，文蕤从空中往下俯瞰这个城市。冬天总是冷，夏天却又的不行，梅雨天墙上都是珠，是一座不太宜居的城市，可是很多街他和蒋正州都走过，大分时候蒋正州坐在他的电动车后座，好几次因为没盔被警拦下来批评。

他觉得真奇怪，也不能理解，明明自己那么喜文蕤，可为什么他要走时，自己会松了一气。

文蕤又很无聊的问，如果回到初中，蒋正州想什么。

这里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世界，最前沿的技术和兴趣的研究方向，不是之前那个二本学校里仪大问题的实验室，每天只能带着本科生一些最基础不过的课题，一遍遍的纠正他们的错误作，回答他们提的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