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本来么，她是万念俱灰正准备潇潇洒洒地从楼上下去跟这个狗世界告个别，没想到冒来个破坏气氛的，站在她斜后方打了半天火也没打着，打不着还骂脏话。

“嚓”了好多声也没着火，少年骂了一声：“。”

姜恬那暗被打断了，呼一气。

搞得姜恬莫名其妙，没忍住，偏过去看他。

可太烦了！

黑灯瞎火的未完工楼层只能看清他大概廓，姜恬看了一正准备把转回来继续，听见这人又说话了：“哎妹妹，你有火吗？”

“够不着啊，你这站得也太了，跟个人似的。”少年嘴欠地说。

一次是18岁那年，一次是刚刚房东说的。

没有这家灯光明亮的24小时便利店，也没有到了晚上10多还亮着十几层窗的办公大楼，只有一栋才刚建好的楼架，堆满了木材和泥。

“就这胆还想楼呢？”少年嗤笑，边笑边把姜恬扶稳，然后退开半步，手倒仍然拉着她的手腕，力度不减，像是怕她挣脱一样手上的力跟铁钳似的。

“呦，自杀呢姑娘？没事儿你自杀你的，我就上来烟。”旁突然传来一声调侃，接着是打火机“嚓”的一声响，然后，“嚓”，“嚓”，“嚓”，“嚓”……

那时候这个路荒凉的，连路灯都不亮，不知是因为附近在施工停掉的还是坏掉了，黑漆漆的像是电影里凶杀事故频发的那场景。

少年在她手伸到他面前那一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打火机“嗒”的落在地上，少年的手用力往下一带，姜恬没站稳，整个人从的防护台上跌下来，惊呼着扑了他怀里。

以姜恬怕鬼的那小胆，这路她是该绕着走的，但那天她万念俱灰。

姜恬当时脑一，顺手把打火机从衣兜里摸来递了过去，想要让他拿着火走远顺便闭上嘴。

少年看上去怕冷的，虽然是初吧但也早都有的女孩光着穿裙了，他穿了个厚的仔外还围着条纯黑围巾挡着半张脸。

像是有人在黑暗里伸手，对她说……

她声调都变了，叫的差破音。

那天好像是初，风里还带着些凛冽，姜恬闭上睛，了一冰冷的空气，空气里有靠近死亡的气息。

可能是晚风太冷了，姜恬脑冻得不太灵，真就顺着他的话把手伸长了去递打火机。

不过房东的“去天堂”可能是因为懒，不想把天堂街说完整，就随飙个天堂，后来估计是怕她听不懂，才耐着解释了一句。

想要搬来卜荫别墅不过是因为两年前曾经在这里遇见过一个少年，他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让她有了新的开始。

姜恬迈上层的防护台，张开双臂，心想，不如就这样吧，反正她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从来都没被期待过。

姜恬穿过卜荫别墅区，慢慢走在夜里，脑还是有，跟房东说去路散步是骗人的，她去那个路，是要去等一个等不到的人。

18岁的姜恬站在那栋没完工的办公楼层，看着帝都市这座不夜城远不寐的霓虹和车龙的长街，她狠狠了最后一烟，把烟丢下去，看着那抹猩红的火星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