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没有从到尾独自一人闲走发呆，而是遇到了一个灰心丧气，整个人生都笼罩在暗迷茫中的穷书生。他们都不能未卜先知。柏溪没有料到一次偶遇会让自己今日陷囹圄，璩明亦是不曾想到，一个十岁的稚童竟能改变他的一生。

溪的心事更沉重了几分，盛涤尘意外之后，也隐隐担心起来。好在到底相识已久，默契十足，二人所有的情绪都成功地隐藏在了一副素不相识的漠然中。皇帝与璩明并没有看一丝来。

"你是因为落榜了在这里喝闷酒吗？"

柏溪没有放弃，联想到五天前才放过礼会试的榜单，前的人又是一副落魄读书人的模样，柏溪大胆猜测到。

柏溪看去，只见一个"怂"字。纸张已然泛黄，墨迹也早已涸，可尘封记忆的沉疴却逐渐开始剥落--

☆、第九章西郊偶遇

原打算就这样跪着等结果，谁料想皇帝竟允许她起。不过这样的恩慈丝毫不能让柏溪轻松，反倒觉得这是山雨来的征兆。

一言既，除了皇帝，盛涤尘与柏溪都面诧异之。

"臣妇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柏溪跪地伏首。

璩明会意地行礼领了旨，款步走到柏溪跟前，以学生之礼相待:"学生璩明拜见老师。"

"起来回话。"

蓬垢面，络腮胡拉碴，双毫无神采，璩明的模样很是吓人，可看着前面的一滩湖泊，柏溪实在放心不下，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一熏人的酒意迎面扑来，柏溪皱了皱眉，忍着不适地关心到。

依礼，得皇帝赐婚的夫妻需得在成亲第二日谢恩。只是谢恩时妇人不得内，只能在殿外跪候。因而，这是皇帝第一次见到柏溪。其貌不扬，形容尚幼，是他对柏溪的第一印象。但突逢变，面见圣颜，她虽不曾表现得多英勇，却也没有过多的胆怯。对着垂首而立的柏溪看了许久，皇帝似乎有些相信他所听到的那件事了。

见柏溪完全不记得自己，璩明从袖中取一张纸，一边摊开，一边解释到。

三年前，与璩明偶遇的那一天，正是柏府老太太寿辰。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柏溪最轻松的日--她没有席的资格和必要，甚至，杜氏为了防止她使坏，任何环节都不许她参与。玉姨娘也是如此。

柏府的生活不尽如人意，但因着柏长兴的照拂，得以不那么举步维艰。依南国旧例，女不可读书。柏溪一开始并不明白，柏长兴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偷偷教她习字。直到他带她见了盛涤尘，柏溪才知晓个中情由，也乐得与他二人为伍。这个秘密，一直只有他们三人知。

柏溪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玉姨娘让她换了男装，偷偷了柏府。老太太寿辰，柏长兴自然不会在外，她只是想门透透气。而她唯一能去的地方，便只有西郊。

皇帝没有发话，锦贤殿内的时间和空气好像都静止了般。终于，皇帝看了一自己钦的新科状元。

"三年前，老师曾在西郊赠与学生此，要学生万事从心，切不可太计较得失。今朝得以得偿所愿，少不得老师当年播。一字之恩，受用终，万不敢忘。"

"先生，你......你怎么了？"

璩明抬看了一下柏溪，随即又撇过脸去，自顾自地喝着酒，并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