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刚才殿时见到的一幕以及皇帝对老者的称呼，又细细观察了他一番，柏溪心中有了几分猜测——前人须发皆白，容貌苍老，已然有八/九十的龄。朝堂面见圣颜，不论是他自己还是旁立着的书童，都是布衣裹，对皇帝恭敬有礼却显得不卑不亢。放天下，除了他能如此，应该再无旁人了。

皇帝没有理会柏溪，而是对长者说：“先生有什么话，尽问便是。”

☆、第十三章以死求生

众人山呼万岁，徐公公将圣旨与了监斩官，转离开了。死里逃生，柏溪来不及问清缘由就被押走了。

“大人莫恼，我是奉圣旨前来的。”祁重和颜悦地说完，目光望向了监斩官的后。

柏溪不知回应什么话才好，只笑了笑。听得荀尚又是问：“都读过什么书？”

“年纪不大，惹的案可不小，连老夫远在山都有所耳闻。”荀尚打趣到。

官大惊，忙是下令将刑场里外三重地围了起来。柏溪听见异动，睁开双直起来，看见祁重正从外围朝自己跑来，手上挽着的是他平日练武时惯用的弓。他扶起一脸错愕的柏溪，解开了她上的绳索，示意她安心：“别怕，没事了。”

长者并未起，只拱手谢过，即是面向柏溪，说：“抬起说话吧。”待柏溪看向他，他又是问：“女娃娃，你可认得老夫？”

“罪妇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下心疑惑不表，柏溪跪下叩首。

柏溪摇，如实回答说：“不认得。”

“先生既是先帝恩师，更是救我之人。”说完这话，柏溪对着老者以学生之礼拜了一拜。

“那依你看，老夫是何人？”老者不着急表明份，继续问柏溪到。

皇帝与老者齐齐看向柏溪，一个敛了笑意，不怒自威；一个则是捋着胡须，双眸笑地打量着不远的人。

柏溪正，说：“经史集，均有涉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引得众人猜测不断，却是谁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皇帝不曾开，听了柏溪的回答也不禁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但很快又淡去。

徐公公面无表情地将圣旨展开，所有人都跪地叩首后，他不急不缓地声念到：“柏溪之案有变，着令暂缓行刑，押还刑大牢。”

监斩官狐疑地转过去，只见皇帝边的徐公公手握圣旨立在面前，当即变了脸，跪了下去。

“祁少将军，哦不，现在是祁大公了。”监斩官盛怒之下，走到祁重跟前，怪气地说：“你可知刑场劫囚，罪加一等！”

“哈哈哈果然聪慧机警，老夫甚幸。”荀尚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柏溪的欣赏。

“嗬，好大的气。”荀尚意味长地与皇帝换了一下神，继而说：“此番获罪，心中想必不服。”

柏溪很清楚，前面所有的问题都是寒暄，这个才是今日的关键所在。上一次破釜沉舟换得杀机毕现，这一次她该循规蹈矩地认命吗？可如果皇帝与荀尚想要

刑的人直接将柏溪带去了锦贤殿。皇帝好整以暇地坐在龙椅上，他的下首方，坐着一位胡须白的老者。老者神矍铄，衣着朴素淡雅。柏溪殿时，他正与皇帝说着话，皇帝俨然是十分恭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