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　他把靠在人鱼的怀里，声音沙哑，断断续续，“没事的。你记得...上次，我的手...划伤吗？这次是...是一样的...”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下一阵咳嗽打断了。人鱼发一声略的悲叫声，那双金竖瞳急切地看着他，又低下来，似乎想为他些什么。又一次的折磨重新让克里斯在痛苦中挣扎起来；而等他终于平复下来的时候，他的瞳孔已经有些微微放大了。

咳嗽声响起来，青年用手捂住嘴，断断续续。克里斯意识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抱住，而他原来如此渴望这样的。

克里斯把手抬起来，艰难地用指尖抚了抚人鱼的侧脸；后者低看他，金的睛纯粹又专注。

过这一段难忍的咳嗽，膛起伏　－－　他痉挛起来，冷汗从额角落，被打的衬衣贴在上，一节浮起青的手腕。

床单被抓住，过了一会儿无力松开了，而那只手时不时地痉挛一阵，侧着的脖颈上血随之浮起。

金褐的发丝被汗粘在青年脸侧。人鱼手足无措地搂住他，低下凑近了些，去看他。

他从未得到过。在今日他终于得到了，于是恐惧终于也随之而来。

他的睛半阖，声音很低，“...你对我真好。”

”...！“克里斯息着抓了床单，浑都在发抖：人鱼的血可以维持住他的生命，但并不是没有代价。

”嘿，”　他轻声虚弱，“嘘，嘘...。我没事。”

最后这一晚终于过去了。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他本应该一个人在房间里慢慢停止呼，但现在，克里斯的心脏还在腔里搏动着　－－　虽然不是很有力，但仍在逐渐清晰起来。

“....没事，”克里斯竭力，“....我...我没事。“

他不明白。是因为他救过他么？但这个世界上，挟恩不报的人很多，恩将仇报的更不少。克里斯也从未抱着要人鱼报恩的想法。更何况他只是兽类而已，克里斯不指望他能懂些什么。

不需要对我这样神情。

人鱼的里仍然发那伤心又着急的声音，莫名让克里斯想起在敦街被小孩痛打的浪狗。他的思维有些混，像是睡在棉和羽里；一阵又一阵的钝痛让他神经绷。

克里斯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很少有人陪伴在他边。或者说，他本不能让他人意识到虚弱。无数双刺探的睛都盯着他，时时刻刻，不怀好意。这是一个极其弱的时代，没有人会多哪怕一的怜悯。

他的话被下一阵不受控制的痉挛打断了，间骤然发一声痛苦的。人鱼浑微微震了一下，将他抱得更了，但这没有任何的帮助。人类的伤再次裂开了些，血涌了来。

“...为什么，”　他轻轻，“你不需要...“

“...天呐...＂

冰凉的传来：是人鱼的手爪搭在他的前额，又手足无措地抚他的脸颊。克里斯觉自己被抱了些，像是被非常珍惜一般地拥在怀里，而靠对方膛前。那膛正因为自己而急切起伏，焦急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他憔悴的脸上。

“...天呐，”虚弱让克里斯脸更加苍白，那双蓝绿的睛似乎也变浅了，“天呐。”

人鱼的里发一仿佛受伤的低低　‘呜咽’　吠声，把他在剧痛中颤抖的人类重新搂回怀里，着急地低去嗅他的脖颈。克里斯从上一的痉挛中缓了过来。他平复了一下呼　－－　手臂仍然在发抖，前模糊，但比之前要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