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尔很快息着把凑了过来，表示下一个吻要落在这里。克里斯的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在他面上安抚地吻了吻。他已经不在乎自己到底越界多少了。他们已经踏上了回海边小镇的路程，等到了之后，克里斯会等到人鱼彻底恢复，然后亲自将他送回大海里。

克里斯不能冒这个风险。缪尔必须回到大海中...在海里，那位大人将会永远束手无策，他的力量只限于陆地　－－　人类的陆地。

他们的分别近在咫尺。克里斯从未发现时间逝如此之快，而他也越来越不能松开自己抱住对方的手臂。缪尔在他的怀里，靠在他的前，沉沉睡去了；车颠簸，但他们两人相互依偎，在到达终之前，克里斯愿意给他再一个吻　－－　再一个，再一个。他吻在人鱼的额，这时候缪尔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克里斯下意识一躲　－－　没躲过。人鱼抓住他就是一顿蹭，把自己的颅蹭在对方脖颈边，着重重蹭来蹭去，直接把克里斯搡得往后倒。显然，这不是什么寻求安或者可撒：人鱼的动作间很鲁，正在尽快把自己的气味蹭到他上，就像是小狗圈地盘那样在标记他。

乎意料的是，这次的诱惑力显着下降了。

人

好不容易安抚了人鱼的情绪，克里斯终于得以吃东西，再休息一会儿。缪尔在柔的枕上舒展自己，向后拱起，满足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趴在青年的床上。

克里斯心都化了。人鱼靠在他的怀里，斜扇一样的半透明耳鳍抖来抖去，森森獠牙在外，还发一短促的糙‘哧’‘哧’声，又单纯又急切。他的面孔很英俊，但一看就知不是人类，竖瞳看人时会有被当成猎的杀意。

克里斯：“...　...”

“别去抓，过几天就好了，嗯？”青年哄他。缪尔整个上半都躺在他怀里，手腕乖乖地被抓住，连象征的挣扎都没有，只是耳鳍微微扇了扇；然后他把侧过来，似乎想要求补偿似地看着他，又凑过来索吻。

人类的世界对于缪尔来说，太复杂也太危险。‘那位大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潜在机会的；人鱼这次并没有分尾成功，但他的第一次分尾期在成年之前就现了，这意味着他成年之后会有极大的可能能够分尾成功。

显然，人鱼在这些他熟悉的家上闻到了一些陌生的气味　－－　大概是打扫佣人留下的气味。极的领地意识让人鱼非常不快，等克里斯从厨房来的时候，一楼客厅里已经迅速堆积了被暴力从中间撕开的沙发靠垫，折了几只的木凳，被扯到地毯上的台灯，很多本书，当然还有克里斯很喜的一只瓶。

分别之后就再不会相见了。克里斯很清楚这一；但缪尔不知。人鱼已经睡着了。

那只细颈琉璃瓶摔在地上，已经被砸得粉碎。人鱼的尾烦躁地拍打着地面，一见到他来，立刻就要扑上去。

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伤长好的时候会有发。人鱼忍不住用手爪去抓挠，立刻被克里斯疾手快攒住了手腕。

人鱼一直都注意着力度。无论是最开始的那一扑，缠上来的尾，还是最后那一咬，缪尔连最轻的力度都没用上；与其说那是一咬，还不如说是重重一亲。野兽的占有是非常麻烦也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尤其对于人鱼来说。这情绪在发情期间会达到峰，他们往往会把自己的伴侣从内到外都彻底沾染上自己的气味，甚至不让伴侣离开自己一步。

虽然这不是第一回了，但克里斯还是被对方吓了一。然后人鱼重重地在青年后颈咬了一。克里斯立刻‘咝’了一声，显然是被痛了　－－　或者也有可能是装的。缪尔这才不情不愿把尾松开，然而双臂还是抱着他，一副非常小气又凶恶，警惕有人来抢走他东西的样。

“乖宝贝儿，”青年声音很轻，“宝贝儿。“

青年摸了摸人鱼的耳鳍，在他微颤的帘上轻轻亲了亲，又吻了吻他的鼻尖。人鱼的鼻尖是冰凉的，就像是小猫；克里斯角笑起来，动作轻柔地又再亲了亲。

一说不上来的暴躁情绪在人鱼的腔里酝酿。他显然很馋克里斯的脖，抱住他啃了一遍又一遍，在上面留下了很多个不知轻重的痕迹。克里斯只当这是人鱼换了地方的应激反应，倒没有过分在意，只是企图用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克里斯事先好了安排，小屋已经打扫净，佣人们也都提前离开。小房里没有一个人，很安静。缪尔刚刚到，就开始这里嗅一嗅，那里看一看，手上力度还是和往常一样没轻没重，没过多久房间里又是一片狼藉了。

“诶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