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么儿防备。他确实也防备过他的人鱼，但在缪尔毅然离开后，他才到非常的抱歉。

“哟－－克里斯，你怎么一天到晚都闷在房里？果然是生惯养的有钱人，一海上颠簸都受不了。”扎克倚在门，揶揄。

“真漂亮。”克里斯把画稿递给对方，不动声，“这是您的艺术创作？”

“你们这些有钱人...”扎克嘲，然后识趣地闭了嘴。“这次晚宴办得真不赖！”他转而挑起另外一个话题，兴致，“你和维纳莎小说上话没有？还有那个牧师，简直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古董...　...”

“见鬼。”

“嗨，都是一群研究什么鸟啊鱼啊的老学究。”扎克咕哝。

克里斯专心致志享受海风，已经完全懒得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了。扎克还在长篇大论：“……还有那位卡尔先生。你能相信吗？就一篇论文，他就拿了个学术学位，还特例被选上议院！”

“你信基督教？”扎克侧过来，瞟了一克里斯手上的戒指。

“抱歉，我的错。”他敷衍，那人拿着一捧书，散了一地，他只好蹲下去帮忙捡起来。克里斯胡地把几叠资料堆在一起，正要递给对方，突然瞟到一张写满晦涩拉丁文的纸稿一角，用铅笔勾画了一条线条略的人鱼尾骨骼素描。

克里斯懒得理他，穿过甲板拐过大厅，烦躁地走下楼梯，不留神和一人撞了满怀。

扎克在船上第一个试图和克里斯搭上话的人。他自称是位私人侦探——对此，克里斯表示心存疑惑：他看上去不仅自来熟，还很不着调。

“当然是为了今天晚上的晚宴！”扎克夸张地说，“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也不要告诉我你不打算去！”

抱歉，抱歉。

克里斯笑笑，没有回话，只是问：“你来什么？”

“我们在这该死的海上要待上一个月！你难不想给自己找乐吗？”扎克眉挑起，“这可是个拓展人脉的好机会！都是些权贵，认识下也没什么坏。”

那人推了推快从鼻梁上掉下来的镜，切地说：“一般来说，这个年龄的金圈吊是不会分尾的，但是这一条明显有了裂骨的迹

克里斯：“什么？”

克里斯看天不早，决定回房休息。他松开抓着护栏的手，突然觉到无名指上戒指一松。他连忙蜷起手指，可惜已经晚了：那枚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下映一抹幽光，然后直直落了海里。克里斯来不及多想，脱下上衣就要往海里，被扎克一把拦住。

“喂！克里斯！”扎克在他后喊，“不就是只戒指吗！你们有钱人还在乎这个！”

那人看起来五十来岁，正慌张把散落一地的书稿捡起来。

他说他想要他，想要他。说的这些都是假的吗？连一面也不愿意见他。但也许也不是假的。野兽终归会是野兽，说过的话不能作数，就像是小孩的话不能相信一样。一开始克里斯心中还有些涩意，但后来已经渐渐沉淀下来，只要让他再见一面，知对方还好就好。而时间一再过去，现在连那些情绪也慢慢沉了下来。

他低声咒骂一句，甩开扎克拦住他的手臂，拿上外就大步离开了。

克里斯对这个倒不是很上心，实际上他对人际应酬简直烦得要死，更何况他现在的地位也不用去结谁。不过，扎克有一说得还是很对：他确实是一周都没有怎么去活动了。

“你疯了吗！”他怒吼，“这下面可能有鲨鱼！”

他的疼痛慢慢平静了。他鲜活的心脏也一同睡在了腔里。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克里斯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把写了一半的信纸屉。门的男人穿一件灰夹克，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来岁左右，一黑短发糟糟的。

克里斯了一气，往船下看了一：海面上黑漆漆的一片。

在梦中，他说了无数次。担忧和内疚捆绑着他的内心，慢慢在其中酝酿一变了味的苦涩。

“家母皈依基督教。”克里斯淡淡。这枚贵重的蓝宝石戒指是他母亲的遗，平日里克里斯对它十分珍视，每次海都会在上。

“确实，我没兴趣。”　克里斯耸耸肩。

晚宴结束后，俩人半靠在甲板的护栏上，海风冷冽而又带有特有的咸味，克里斯一气，觉轻松许多。

“是常见的金圈吊，真骨鱼纲，栉齿刺尾鱼属，”对方有了听众，显然来了兴趣，“只不过这一条的尾发生了畸变。”

听到他的夸赞，对方显然有些吃惊，“不，不...，这是一条带帝汶海金圈吊雌人鱼。”

克里斯回过神来，“报纸上说，他是个生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