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过对方自己叫作‘克里斯’。后来他又悄悄地告诉人鱼他叫兰瑟，兰————瑟————。偷偷的，没有人的时候，就这样叫他吧；他们晚上抱着一起睡觉的时候，这只野兽会这样沙哑，短促，晦涩地念他的名字，像是在念一首没有字词和声调的诗，一首关于情的渺小歌谣，一个字谜，一个令他不解的谜题。

这场闹剧终于以人鱼的不堪重负作为告终。在少年哈哈大笑中，他狼狈地从克里斯跨坐在他上的双下逃走，十分委屈地窝到了另外一边的木屋角落里。

年以望，教会他以祈求，使得他逐逐渐渐地懂得和贪念，占有，掠夺，还有这世界上所有的不足与索取。他就是他的主人，一座纯银打造的牢笼和殿，绳索和绞刑；烧红的甜炭火将给他打下青涩时情悸动的烙印，在心尖，使之伴随着一场淅淅沥沥的噎泪和畅然遗来；它将使他首次验到情毫无仁慈的鞭打，在绞起来的颤抖双间留下一条条通红的鞭痕。

对方不说话，只是严重地息；于是克里斯伸一只手指，去着轻轻戳对方的脊背。

他甚至都不敢回过去。那些死死忍耐的锋利指爪早已经不受控制，时而收回去，时而暴戾地伸长，在地上划痕迹。

于是它终于可以毁灭他，作为这一场盛大饕餮的终宴。

他将使他弱小，啼哭，像一只刚刚生而漉漉的羊，在祭坛上接受神残忍的抚。他将用覆盖他的，以鲜血喂养，以生，以数不可计的冷酷疼。于是最终使得情人的怜惜也能伤他，低的吻也能瑟缩他，使他变成一只终日发抖的幼崽，瑟瑟蜷缩在大人的怀里，获得自己并不能理解的无限意。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一手托腮，发挥着这个年纪的孩特有的得寸尺品质，“你叫什么？”

兰瑟，我的兰瑟。

人鱼背对着他，克里斯听见他重重地着。那立了起来，往外撑开，充血，起，前端渗的顺着落，滴滴答答地顺着鳞片往下。缪尔当然不敢过去；他会撕碎他的。就连他看不见的视线也开始变得一片血红，充斥着前的狂暴与燥。

在睡着的臂弯之中，少年听见对方用暗哑的嗓那样叫他。

这是它们人鱼一族的情，毁灭的情。他们的人终将失去自己的灵魂，失去双，跌海之中。

克里斯听到他翻来覆去发的声音，焦躁动的青两侧暴起，‘突突’动。他当然也听到对方腔里传来的那些可怕压抑声，像是会把任何靠近的东西都给暴戾撕碎。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好像错了什么事，并且因为自己对人鱼的这错误对待而到了一小小微妙的心中内疚　－－　虽然只有小小的一。

黑鳞尾游动，发躁动不安地‘沙沙’声响；那起的生还充满渴望地胀着，在往两侧分开的鳞片中不断暴戾弹动，散发着与主人心中完全不相同的重和侵略。

他在他脖颈里来回蹭着，把人鱼当成一只沉默但温顺的大狗。他喜对方的，于是抬起来，凑近些去凑人鱼躲闪急促的鼻息，在对方这极其忍耐的受难中觉得好笑，一个劲儿地去追着缪尔已经恐怖毕外的獠牙。

然而此刻，人鱼只是任由着少年闭上睛，坏笑起来，又来挨着他。

“...你难受吗？”少年不安地小声说，把手肘撑在膝盖上，脸搁在手上，“你过来好不好？我保证不闹你了。”

少年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应。于是他从那边小心地过来，在人鱼旁边蹲下了。

少年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陷下去一个小小的梨涡，看上去任得完全不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