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将人鱼从走廊里上锁的船舱移到了自己房间里，也为此付了许多代价。但这只野兽对他的迷恋和依赖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多，比最开始刚睁开睛，就埋抱住他的时候还要更多，几乎到了连克里斯都到挑眉诧异的程度。

克里斯抚摸着他，他的后颈被抵着挲，几枚指尖轻轻在周围动着。人鱼的睫抖动了几下，他睁开，转过去。

这只可怜的，受伤的，肮脏的野兽。他浑血污，脸颊上全是伤，神智不清。接下来的一周里他都发起烧，蜷在青年的膝盖上。克里斯用手去摸他苍白的前额。那里十分，像是痛苦燃烧着的理智和记忆。

红女王号消失在海平面上。一个与克里斯年纪相仿的青年站在甲板上，就在对方边。

你是我的。他听见对方的声音从手掌的挲中传来，他留恋那只手的温度。青年将手收了回去，人鱼从床上起上半来。他的上遍布克里斯的味，青年有时候侧吻他的脖颈，吻他的，在他的腰侧和小腹上也留下柔的。人鱼的腹肌得像铁，克里斯在下方听见他在重气。

克里斯咬住了下。范丁迈开步，大步向前，克里斯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往前走。他心中明白此刻再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分扬镳的时刻总是会来，每个人都要自己的选择。

他耐心地扮演一个好的角，照顾他的野兽，给人鱼，，还有夜晚来临时睡不着的一歌谣。他轻轻哼唱着，他的母亲在很久之前曾经给他唱过这首歌，但很快就厌弃了他。反复无常的让克里斯很早就学会了一样东西：他想要的，永远只能自己去争取。

克里斯却翻坐了起来。他从床上下来，足踩在的地板上。缪尔从背后看到他脱下了亚麻衬衣，了整个光雪白的脊背。

范丁回过来。两人对视了一，彼此都认为这将是最后一次见到对方。

赛宁看着远方消失的帆船。作为绿蜥蜴号的船长，他显得太年轻了一。但他的作风和名声却远远超了一个年轻人的范畴，使得他人对他有了各不切实际的猜忌。可怕的，冷血的，毫无人的海盗船长；他砍下那些可怜人的手臂，然后把他们扔到海里，看着他们溺死。

“我的野兽。”他说。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让缪尔舒适地闭上睛。他几乎要忍不住从发低低的糊吼声。

青年喜他在这时候的反应。缪尔现在回想起以往温存时的温，忍不住伸手爪抓住了克里斯的一截小臂。如果克里斯愿意，他可能还会模仿狗的叫声叫上几声。他模仿得十分略，曾经总是惹得克里斯发笑。

青年的手指修长，指腹侧边生着枪茧。人鱼觉到他的手指挑动着自己的耳鳍，温的掌心挲着，他的发。

他知自己英俊，也知人鱼喜丽的青年和少年。以此为资本，青年本想甜言语，半哄半骗地获得人鱼的心，但却没想到他本不需要额外些什么。这只淋淋的野兽一睁开，费力地看见他，就已经够了。

在走廊的尽，范丁停住了。克里斯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一的瓜葛，卡特。”他说，声音带着颤抖，“明天我的人就不再负责护送你了。再见，卡特。”

接着，他的野兽开始慢慢地好起来。他很壮，克里斯喂给他的，他什么都吃，甚至不能完全撕碎就囫囵吞咽下去。有几次青年担心他会连一同吞下自己的手指。

克里斯回到船舱里的时候，那只野兽已经将他的房间撕了，仿佛飓风过境。他拥有整个灰天鹅号最豪华的一间船舱，为了海上长途行的舒适，每一样东西都使用了上好的材质。

“现在只剩我和你了，赛宁。”克里斯说。

他们在海上共同经历过足以掀翻船只的风暴，也互相合，与向他们开炮和借着绳索跃来的海上掠夺者战斗过。但范丁与克里斯不同。他是个连当上海盗，都要树立正确规则的人。再大的风暴也比不过心中想法的鸿沟，克里斯的计划对他来说太过邪恶，也太过可怕。

何失去一只睛和一只手掌，他们俩都再清楚不过，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以为我能说服他。”克里斯叹了一气，“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人鱼从发模糊的哑声回应他。那只野兽在他的膝盖上时不时低蹭着脸颊，发丝落在颊边，面孔英俊。他浑赤，不着一地躺在克里斯的床上，肋骨下方的肌随着呼起伏。克里斯像是抚摸一只猎犬，他摘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