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正在海的彼岸慢慢实现，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

现在，青年终于绝望地意识到，秤的另一端放什么都没有用。只有人鱼的整个重量才能填满那里，其他无论是什么都不行。

细碎的亮光偶尔闪起，鱼鳞反光线。这次的伤势不同于上次，它们仿佛永远都不会愈合。

那情排山倒海向他袭来，像一场未曾预估到的海难。克里斯能计划一切；他能查是什么导致了他大哥的骤然死亡，也能查手下的叛徒，哪怕是他曾经最亲密的人。各方的势力带着面，在舞池中旋转。他善于舞，优雅的手势与的扇相呼应，廷鞋在地上，灵巧地转，那些面冰冷地贴在他的颈后。

克里斯给他的镇定剂计量开始越来越多了。青年似乎恐惧着他的彻底醒来，他在这事情上太过懦弱了。别离开我，我的，别离开我。他品尝着那些晚上，他在牢里听着上方传来的鞭打声，人鱼的怒吼传来，还有痛苦的咆哮和挣扎。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然后我就会帮你实现。

我你，亲的，我你。克里斯抱着人鱼起伏的上，后者呼急促，息。他有毒的像是蔓藤，温柔又剧毒地缠绕住了缪尔的尾。他难以动弹，日益虚弱，呼短暂地起伏，鱼尾绵绵地往一侧垂下。

人鱼的自愈能力很，但他手臂和上的几伤却难以愈合，似乎是被之前的药剂影响了。伤染让人鱼难受地皱眉，克里斯发现他在低烧。

原谅我，我的，原谅我...可是你怎么才会原谅我？当你醒来，你一定会离开。克里斯意识到他无法接受可能发生的一切。他像个错了事情又不敢承担责任的孩。

克里斯将他抱在怀中，从上往下看着他的面孔。人鱼凌的银发搭在眉骨上，眉间皱起来，辗转发难受的声音。

空的眶在那些假面后被发现，仿佛一苍白的人像。那些塑像破碎了，从中间裂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大理石碎在地上，他从小长大的家宅被暴力地闯，破残的家堆在大厅里。长的骤然死亡之后，接着是父亲失败的投资。他从遥远的炎民地被召回，重新成为一个被唾弃的卡特家族的成员。

“你想喝吗？”青年低声说。他把递给他，想要给他喂下；人鱼将脸颊转向一边去，烦躁地皱眉，獠牙。

青年似乎无法受到他的烦躁。他被隔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个偏执的病患。

那几久不愈合的伤表面缓慢愈合，形成一层半透明的脆弱薄。然而，哪怕是非常轻微的动作都会导致伤裂开。它们在反反复复的裂开中长回去。

他轻声自语，又来回用一些难以理解的称称呼对方。回答我，原谅我，忘掉这一切吧。将它们抛之脑后，我们就可以不再痛苦...你不想当我的小熊，小狗，我的人鱼和我的珍宝吗？

人鱼固有的暴戾天在他的血中咆哮。缪尔不断辗转，偶尔鱼尾挛似的暴起，甩一竖立的箭。

他还在半昏迷中，因为镇定剂和伤的双重压力而到烦躁无比。他想要醒来，但仿佛被什么压住了似的，海里大的海藻缠绕住了他。那些烦人的东西遮住了海域的上方，使他从上无法看到什么。压在耳边咕咚作响，无数藤蔓从黑暗中伸枝来。

“你会好起来的，”克里斯轻声说，“你会好起来，我的...”

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克里斯抚摸着人鱼昏睡中的脸颊，神专注。现在的一切我都愿意给你，快好起来，醒过来，然后像之前那样看着我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也没有人能让你从我边离开。

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粘稠暗红的鲜血缓慢地从狭长伤渗来，沾染到人鱼苍白的肤上，分外醒目。

人鱼的温很低，就连前额也是冷的。但现在他上的温和克里斯一样，青年用手去摸他，觉得温温的。

一只利箭横亘在他的颈前。神将那只箭刺他的前，克里斯用一手抓住它，行最后苦苦的抵抗。他是个商人，本来应该手拿秤杆。将自己的心剜来放上去之后，秤杆的另外一侧又应该放上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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