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甩开孔灼的手。

夏岚没有说话，静静听他说些一辈之类的话，说去哪个山隐居，说领养一个女孩一个男孩，说养三只猫，诸如此类，他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站在孔灼对面。

孔灼本以为他今天不肯拜堂了，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兴兴地伸手去牵夏岚的手，领他去礼堂。

孔灼忽然伸手抓住了夏岚的衣袖，哀求：“小左，你不要当我是替哥哥娶你，就当我和你成亲，然后我们把堂拜了，好不好，小左？”

夏岚低着，看着鞋尖，仔细听周围的声音，慢慢跪了下去。

孔灼愣了一下，忽然跪到地上，用背去接夏岚的脚。

孔灼一见，果然没有发怒，反而看痴了。

“我不要你抱。”夏岚推开他的手。

他已经下了地，站在原地冷着脸，盖下他神如何也无人看见，但他的周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一时间气氛也凝滞下来，四下无人声，只有婚礼的打打依旧喧闹，丝毫不敢停。

孔燃昏迷无法迎亲，照习俗，孔灼代为迎取夏岚，因此他也穿上了新郎服，当然，他的私心也是极愿意这样的，他甚至要穿着这新郎服代替孔燃与夏岚房。

两人了礼堂，宾客皆是教徒，侧方摆一屏风，孔燃闭目睡在屏风后的榻上，绛仙伺候着他。

孔灼仓皇笑了两声，脸苍白，往后踉跄了几步，：“没了……都没了……哥哥病了，小左你也要离我而去了……都没了……”

他忽然也咳一大血，昏倒在地上。

夏岚坐在大上，一红衣，黑发在空中飞扬，盖微微被风起，一截如玉的下，鲜红的嘴。

夏岚沉默了一会，弯腰扶起孔灼，伸手将他的背拍净，缓声：“你不必如此，我们去拜堂吧。”

孔灼立刻跑过来，伸手要将夏岚抱下来。

孔燃却未醒，而是断断续续地咳着。

大红盖遮住了夏岚的视线，他没看见脚下垫了个人，一脚踩在孔灼背上，才觉有异。

“一拜天地——”

“二拜堂——”

小跑着来了。

“夫妻对拜——”

孔燃忽然用力地咳了一声，这次，什么血也没咳来，而是咳来了一只金的虫。

两行泪从他角落，他茫然四顾，无助：“哥哥，你在哪里，我怎么办……哥哥，你快醒来……”

“哥哥——”孔灼推倒屏风扑过去，跪在榻前，唤。

孔灼莫名有些不安慌张，不知是安抚夏岚还是安抚他自己，他仓皇：“小左，你放心，就算你和哥哥成了夫妻，你也还是我的妻，我会一辈对你好，我们永远在一起，一辈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夏岚转过，与孔灼相对，迟迟没有拜下去。

夏岚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盯着，终是忍不住，冷声：“还不过来接亲？”

没有堂，拜的是一盆熊熊燃烧的火，代表圣火教最崇的信仰——燃烧。

在他绝望的神情里，夏岚慢慢将衣袖从他手里扯了去。

孔灼慌了，大喊：“大夫呢——叫大夫来——谁来救救我哥哥——”

孔灼怔住了，忽然他跪在地上，以抢地，哭号了一声：“哥哥——”

他一喜庆的新郎服，双目灼灼看着夏岚。

忽然屏风后传来一阵呛咳声，一鲜血被孔燃咳，在屏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