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泛着一重的气味。窗小小的，用的是老式的玻璃，不透明的黄，使得这方寸之地中本照不太多日光。立世几乎把整个都靠在了扶手上，看着脚下的台阶，慢慢走着。越接近底楼，周围就愈发昏暗，她看得久了，竟有些恍惚，下台阶时踉跄了一下，最后一级台阶踩空，险些摔倒，幸好靠着平衡力倔地站稳了。

“埼玉先生那边不去帮忙的话不要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她想要只要轰焦冻留下的原因，却又害怕这句问话会让他离开。

她倏地停住了，甩甩脑袋，没有再说下去。

回过神时，立世已经走警局了，小警察的影也不见了。

啊……被谢了……

“我知了。”

“我会回事务所吧。”想了想，他说。

轰焦冻看着她离开。路上行人不多，她的背影相当醒目。她本就纤瘦，因着蜷起了的缘故，看起来更加瘦小。

“路上小心。”

“前辈怎么会添呢。”立世小声说着，这话似乎不是说与他听的，“添的人分明是……”

然而没有成功。

她停下脚步，用力呼了几气，妄图用新鲜空气冲淡

“慢慢走吧，别着急。”轰焦冻回叮嘱了她一句。

“并没有很辛苦。”她小声问着，“前辈接下来些什么呢？”

等他走到楼，大概会被那里的惨状吓到大呼一声“不妙”然后倒在地吧。

她刚才差就要撞到轰焦冻上去了。

“你先回家休息吧。不用担心埼玉先生，我待会儿会告诉她的。今天实在是很不容易，辛苦你了。”

终于离开了暗的老旧大楼，一路走到警察局，稍许绕了些路。警方那边好像已经得到了中也没东京的消息，已经派人去追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值班的警察向轰焦冻和立世了解了一下发生在大楼上的事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中也的目光，被狠狠踩在脚下的耻辱，一瞬间又钻了大脑中，好像时光又倒回了那一秒。她分明已经拼命地想要忘记了，为什么还会再次回忆起来？

呼，好险。她长舒了一气。

他们走下楼去。始终躲在大楼里的理员听着楼上的动静消失了，这才颤颤巍巍地爬上楼，恰与两人肩而过。轰焦冻听到他一直在念叨了“不妙不妙”。

轰焦冻颔了颔首：“埼玉先生已经走远了。而且我想，他应该不需要我添。”

“除了脸上之外。”轰焦冻指了指她的颧骨，“除了这个伤，你上还有别的伤吗？”

现在只有肋骨还微微生疼，她估计不多久就会消失了。

立世的手还捂在肋骨上，背微微蜷着。

在他们离开警局之前，这位友善且年轻的小警察郑重其事地向他们了声谢。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步速却一都没有放慢，步伐倒是更加稳健了。轰焦冻突然浮起了一丝欣，像是个看着孩学会走路的老父亲似的。

这个问题，轰焦冻倒是还没有考虑过。

“好……那么我先走了。明天见。”立世突然想起明天是休息日，不用行职业验，匆忙改，“后天见，前辈。”

立世顿了顿，大概是想了一会儿，而后才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