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地伸手，努力探向轰焦冻。好几次，他的衣摆从立世的指间划过，却未能成功抓住轰焦冻。

他们会何时才会停止坠落呢？这个问题不经意间窜她的大脑，尽她并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但她逃不了多久，总有一刻她要直面这问题。

始下陷。脚下再无的泥地，他们被重力拉扯着坠下，四下是一片漆黑，她不敢尖叫，呼啸的风堵住了她的声音。

立世不知现在应该些什么。轰焦冻掉线了好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连接上。立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离开轰焦冻边。

她有害怕，慌忙看向边。幸好，轰焦冻还在，只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立世凑到他耳边唤了几声，可却一作用都没有。

但这不是一件坏事，她想。

空气突然停滞了一瞬，立世以为下落也停滞了。黑暗褪去，光亮猝不及防地透。立世慌忙抬手挡在前，她的视线已经熟悉了黑暗的环境，突然回到明亮，一下难以习惯。

耳旁是声，立世能觉到自己的大半个都浸在中。她躺了几分钟，才缓过劲来，勉撑起，先环视了四周。

他还是没有醒来，立世的心砰砰狂，没一刻平静，但却不得不鼓起勇气。

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立世想了想，她没有仔细计数过，但一定已经过去了好几十秒。原本她还能看到天空，现在天空却已经缩小成了一个光，成了黑暗中的一颗星。她眨了眨，星光彻底消失了。

她看向轰焦冻。风把他的发了，难以看清他的脸。他还是闭着，没有醒来。

轰焦冻的左手依旧温，没有风散温度。立世心安了，握着他的手，就仿佛护住了生命线。

但泡在里总不是一回事。溪旁有一片小小的空地，恰被日光照着，立世决定转移阵地到那片空地

“前辈。”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被风声盖住了，就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现在能些什么的只有她了。

在立世的睛适应明亮之前，坠落停止了，他们撞上地面。奇迹般的，没有如同立世所想的那样变成连人形都没有的惨烈尸块，甚至连痛都没有。

立世心里不自觉地生起了几丝抵。她有些想笑，分明曾经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去死，可现在却对生命产生了眷恋。

她再一次伸手，攥住他的衣袖。下落的风忽然变得猛烈，几乎要将他们散，立世用力攥，一缓慢靠近，继而握住了他的手。

坠落依旧，风向却变了，不再是单一的同下坠方向相逆的直风，而是更分散些了，带着些微意。

如果像这样一直坠落下去的话，待到及地面的时候，一定会因为大的冲击力而连人形都不再有了吧。

周围看不到电线塔，甚至连一只麻雀都没有，于是便自然而然地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静得渗人，除了声之外，立世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声。

这里并不是她家门，甚至不像是在东京的某，他们正置于林中的一条浅溪里，正午的日光刺到了极。目之所及，除了树木，就只剩下了草，一个人都见不到——东京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啊……是不是会在这里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