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沈琰终于想起自己没问她的名儿，“你叫什么啊？”

终于，面前那张脸，和沈琰曾经见到的某张合照里面的一个人的脸逐渐重合。尤其翘起嘴角的弧度，像极了。

那人侧过，下廓清晰，尾上挑，单。

“容易的易。”她在空中比划了个连笔字。

“我是王字旁加两个火那个琰。”沈琰拿着她给他的宝宝，向她解释着。但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沈琰也再没理由跟她犟了。

沈琰似乎知怎么回事儿，他不自觉耸耸肩，掏羽绒服兜里的打火机，随手丢给她，“烟还不带打火机。”

那辆黑路虎合上车门的瞬间，沈琰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却顿住了。

她间着烟，笑了。

“行，随你。”沈琰答应得快。

他耸耸肩，看了窗外的雪，没有要停的意思。

“那个易？”沈琰这回倒是像是个中生，求知望达到峰。倒不是他非要问，就是不知哪个字儿，他脑里就没画面了。

？

短短几秒。

沈琰算了算自己兜里面的钱，估摸着要吃个什么才能得上这位的份又能不至于把自己搞破产了才好，就在他独自一人盘算的时候。

她的车就停在不远，没给等他问下去的机会，她就把手中的打火机扔给沈琰，拉开车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她嘴角勾起，叼着烟，半降车窗，递给门保安两张纸币，然后猛踩了一脚油门。沈琰注意到她递那钱的数额，不由问：“这儿的停车费这么贵？”

车内的风一直开着。

这人忽然说话了，“吃什么？”

“我近视，又不知你叫的是不是我。”沈琰和她据理力争。

那人脚步猛地顿住。

那人却好像笑了。

她冷哼一声，等红灯间歇，瞥了一他的表情，回答：“谈易。”

所以当她招手让他上车的时候，他还反复确认了几次，她叫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沈琰追了上去，只见那人眶红了，她攥着他的打火机，手指夹着那燃了一半的烟，缓缓回过，听不情绪地说：“我看起来，真的很像我哥那傻？”

她却转离开了。

还没反应过来。

她说，“渝城大厦楼的法餐？”

那人单手握着方向盘，没看他，“那你刚刚还在那儿墨迹，半天也不上车。”

沈琰发现自己总是跟不上这人说话的节奏，可能有钱人都是这样。他不由得开始想象他哥和谈默相的画面，难说谈默也是这个格，那沈昭余是怎么忍得了的。

她余光瞥着倒车镜，“你理由倒是多。”

谈默。

然后一阵沉默。

她搓了搓手，把手里的袋丢给他。沈琰老老实实接过，被那上面的温度了一下，然后看着她把大衣内侧贴着的宝宝撕下来，扔车后排的塑料袋里。

她像是没听见似的，单手夹烟，左手拿着他的破打火机火。

沈琰心中那熟悉的觉又浮现。

离着不远，沈琰盯着这人离开的背影，终于开，声音几乎发颤，试探般询问：“你是认识，沈昭余吗？”

他哥的人。

沈琰摸了摸袋，刚想拒绝，这人瞥一他的动作，终于无奈开，“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