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武停下剥瓜的手，斜睨过去，冷声问。

判，可江武是像个看戏的，又是嗑瓜又是吃米饼。刘家开说。

所谓祸不单行，翠屏摊上殷四娘这个主儿，倒霉似乎没有到。一次梳妆，她失手扯掉殷四娘的几缕发，望镜中，正对上一双恶毒的睛，届时是吓得魂飞魄散，脚痹。

“你们将事情从到尾，清清楚楚地说个明白，老爷定会为你们主。馥郁，你先说。”

翠屏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泣不成声。接着剥壳声又起，刘家遂说。

“你是哪只睛看见的，又是哪只耳朵听见的？”

馥郁走来，后跟着两名丫鬟。她们先前就已串好供，通篇叙述，说得是有理有据。殷四娘一时之间哑哑，手指绞着手帕，神情失措。

“　府中向来是以主为上，除了老爷，夫人自然是最先享用。是馥郁目无尊长，藐视规法在先，还说在将军府里，　她只听公的话，全然是不把老爷放在里。一教训，理所应当！”

不久，殷四娘便以财丢失，以将翠屏治罪。她哭得梨带雨，哀百转，害得刘家不得不将人带到江武面前。可惜这戏码，在江武中是矫造作，令人生厌。

事后如何？当然是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次日，官府在押送殷四娘回东临途中，突遇狂风暴雨，天上临落一迅雷，唯独将她劈得焦黑如炭，枯肢如柴。

明面上，殷四娘识得大，温声安抚几句；暗地里，心思百，光想着如何惩治对方。

下人将翠屏带到，殷四娘见是哭得愈加潸然，似柔骨媚地贴近江武，寻求安。而翠屏万万没想到，曾经视如珍宝的玉手镯还成了凶。只是任她痛哭，任她求情，周遭无人作证，皆是冷旁观。万念俱灰之下，一人来打救。

“不是…殷夫人么？”

“　几日前，我本特意为公送去白玉汤，尝尝鲜甜。可翠屏见了，却是红。她以地位序先为由，意图抢夺，为她的主谋利。争执过后，我想着息事宁人为好，便不再计较。但时机也是凑巧，公的衣裳在这时，偏偏无缘无故破了，想必是有人恶意报复！”

“夫人？我府上何时多了位夫人？”

“多谢老爷网开一面，翠屏必定痛改前非。”

翠屏听了，泪应景地扑簌簌，指着馥郁，哭诉。

“老爷饶命！”

“据以规章，恶言诽谤，罚掌嘴四十，另扣赏五两。”

江武起甩袖，大步离开。当众人以为要置翠屏时，家却吩咐下人把殷四娘拖下去。

“我的确说过。但老爷是公的天，老爷的话等同于公的话，不分彼此。”

“老爷，小人可作证，这镯不是翠屏偷的。”

“既然如此，赶把人理了。”

刘家瞄见江武的神情，暗赞馥郁机智，拍得响亮。

面对江武的质问，翠屏陡然停止哭声，思绪似断了弦，呆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