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

十六的脸从碗里冒，两边脸颊鼓鼓地撑起，皱起眉，颇为认真地解释。

“我们暂居于此，总得给些香火，以表谢。”

湘萍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儿，先是亲亲江回的脸，再亲亲他的右耳，最后还不忘亲亲那条短残的左脚。她眉弯起，看向十六，像是在激对方。

这厢冤啊念啊，那厢等啊盼啊，纵使两厢情愿，却也难是相见。白日与客逢场作戏，晚间卸妆去粉，镜前的落寞尽数释放。惜是赖得窗外那明月，氤氲雾气，惚兮恍兮之间，湘萍才能够见到那小人儿。可门外的两声异响，狠狠地敲碎了她的幻梦。正巧心情烦闷，湘萍铆劲火力，准备开门粪时，忽自被人挟持屋。

“行了行了，真是啰嗦。”

“那姑娘要多少？”

“公那碗怎么没有？”

同样的谎言，十六也说过。他没有拒绝，乖乖地把碗捧过去，看着那一片一片地铺到米饭上。馥郁见他大吃得起劲，无意间，就看到供台上的米饭。

“姑娘不要忘了。”

“给公吃，我吃菜就能饱。”

“我整日守着，没有见着。”

“没有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

“去去去！你那小钱还不够院的门。”

“湘萍姑娘还是没有来吗？”

十六犹豫了一会儿，才把银收了回去，并且还叮嘱。

两人把饭吃完，即便不过，瓷碗也净得如同洗过一般。他们虽然落他乡，贫困不堪，可馥郁依旧记着仪礼，以下人伺候主的步骤，烧漱，洁面梳。十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禁问。

湘萍敞开膛，毫无半分扭地喂，而她的坦然自若，倒是让十六不坦然了。他在桌上放了一颗银，说。

“公，神仙不饿，他们用不着吃饭。”

“活的时候吃了。”

湘萍一也未抬起，只因舍不得从江回脸上移开。她摆摆手，说。

小孩吃了母，烧的确是不再犯起，但低烧却是起起伏伏。至今为止，湘萍已有十日不见，似人间蒸发一样，信也未捎来一条，若湘萍的个，事情怕是有些蹊跷。而事实正如他们所想，湘萍因留有抓痕，遇客投诉。婆遂然生疑，误猜其中藏有情郎，恶意毁败生意。此便一气之下，索将人禁足，饿个八日十日，那情郎浦。

馥郁抿抿嘴，虽是不满，却又心疼地说。

“你倒是厉害，一声儿都没有。快把孩给我，瞧他是饿坏了。”

“湘萍姑娘，这是你的报酬。”

十六的手脚功夫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是见涨不少，饶是前驮着一个小孩，还能行走自如，来去无痕。

走上安静如初，姑娘们依旧睡着，楼下的打手玩牌饮酒，对外人侵的迹象，全无一丝察觉。湘萍看着前的“鬼魅”，小声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