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些事，与她一直以来所想的并不一样。

此言一，郗翰之便浑一震，下意识直脊背，满是绷地望着她，既期盼，又隐隐有些局促。

阿绮望着已被胡娘洗得净净，通柔的白犬，未如往常一般将它赶下去，却是伸手轻轻抚。

“你说的不错，我不过是个寻常男，自然不能免俗，这些，我都曾想过。”

他面上笑意稍敛，底也多了几分凝重。

“况且，那时一路往宁州去，我心中想了许久，便想起了崔公。崔公这般人，事事都与旁人不同，他所为，皆是旁人难为的。如待妻一心一意之事，在旁人中，兴许太过执拗，可便是因常人不能理解，才愈显得韧不，弥足珍贵。

这是郗翰之赠的犬。

“可是有定论了？”

阿绮双抿，轻轻摇了摇。

此话已几乎是直接说了郗翰之的心事。

“郎君，”她思量许久，一气，轻咬下，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抬眸直视着他，“这些时日，我始终在想，你我二人是否当真此生再无半缘分。”

可偏巧，汤饼却仿佛未察觉主人间的氛围，仍是挂着小巧银铃，带着清脆响声，一路小跑屋。

他一番话说得恰到好，不急不缓又合情合理，令阿绮自原本的怀疑与不解渐渐变作惊讶。

婢们都已到外间去了，屋里只他二人坐在一絮絮地说话。

“可我偏偏对前世之事记得那样清晰。我心悦于你，亦有愧于你，即便你那样洒脱，那样大度，在我未什么时，便说了原谅我的话，可我心里从未觉得此事过去了。我错过了那样多，便是拿这辈来弥补，也总觉得不够，哪里还能再分给旁人？

“若我未曾想起前世之事，大约便如旁人一般，固然喜你，到了一定年岁，也会再纳几位妾侍，绵延嗣，这本是常事。

除了父亲，她再未见过哪个男，当真对夫人一心一意的。

郗翰之见状，心底忽而涌许多失望。

夕西沉，屋外的天又暗了许多，给屋里也蒙上一层朦胧暗影。

因阿绮有，胡娘对它束越发严了，白日时几乎不许它屋来，更不许爬上榻，此时趁着胡娘不在，赶冲主人撒。

“我既立志要成就大业，自该与常人不同。观如今之世，权柄为世家把持，而世家间又多靠联姻巩固势力，若我将来有幸得偿所愿，必是要遏制这等风气，给更多寒门庶族晋升的机会，朝中任人唯才，自不必依靠联姻。如此看来，我只娶你一人，也并无不妥。”

可接着，又听她：“可我愿与郎君一同试一试。”

到此时，她忽然开始相信，他的这番许诺，并非虚言，他当真已好准备，从此一心一意与她相伴。

年轻时有过如何的痴情声名，到来也总不能免俗，即便不曾纳妾，也会背着正妻畜养歌。

一切都在变。

汤饼来时还那样小，那样怯懦，甚至面对郗翰之时，都不能睡，可数月过去了，幼犬一长大，再面对他时，初时的恐惧与躲闪早已都变作了依赖与喜。

它如今大了，与才来时的小截然不同，不再需人抱着才能上榻，只轻轻一跃，便至榻上，摆着尾凑近二人之间。

话音落下，他底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