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望着她释然轻松的模样

他是在为她而到心痛，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并非她一人默默承受着痛苦。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透着凉风的窗：“我知你能走，只是夜里风凉，这塔又，你若再走汗来，只怕要着凉的。”

阿绮趴在他肩，侧过脸去看他，隐隐光线下，竟见他角，正闪着晶莹光泽。

她抬手去抚他脸颊，认真：“郎君，过去的事，我已都原谅你了，真的。郎君不必苛责自己，往后，咱们好好过，便再不会有那样的事了，好吗？”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四面的窗边瞭望建康之景。

郗翰之却未起，仍是蹲着，摇：“我不累，便是再爬十层也是无妨的，你不必担心我，上来吧。”

话音落下，恰一阵风自窗外来，激得阿绮浑微颤，只觉一寒意慢慢渗透来，可心底却的。

阿绮将才收起的帕又取了来，将脑袋搁在他肩上，替他一汗。

“郎君心中可有时？这一路上来，似未说什么话。”

“北面而望，是笼山。”她伸手指了指一已被黑暗笼罩的地方，“白日看去，若天朗气清，还能看到昆明湖一隅。”

已至塔，郗翰之微微屈膝，将她自背上放下。

郗翰之两手背后，牢掌住她双，了声“抱稳些”，便站起来，重回木阶边，一步步踏上。

不知为何，她渐渐释然了，仿佛有某个曾经幽闭的角落，忽然被温光照亮。

实则他这辈，大约永远都挥不去心底的愧意了。

吧，我背你上去。”

她微微笑着拉住郗翰之的手，仰望着他，像个骄傲的孩一般，：“郎君你看，我已不再怕了，那些痛，我也都忘了。”

郗翰之凝神望着她映着星光的眸，搂双臂，将她抱在怀中，低低了声“好”。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间似被什么哽住，好半晌，才又哑声：“我心有些疼。”

余下三层，他与方才一样，行得不急不缓，沉稳有力，虽上渐渐了起来，额角也多了汗珠，呼却仍是平顺的。

阿绮才将帕收起，闻言惊讶不已，望着他宽阔后背，：“郎君不累吗？往上还有三层呢！我已歇过，不累了，能走的。”

待二人将四面都看过一遍，阿绮忽觉浑都松懈了，再没有半压抑。

说完，她又带着他往南面窗边看：“这里恰对着城，自华林园往南，能看到许多。夜里中掌灯，景观亦是别一格。”

郗翰之脚步顿了顿，随即又一面继续上行，一面偏过去，以啄了下她圈在他颈间的柔荑，：“我无事。”

晚霞暗隐，星汉灿烂，泠泠清音，恰如动人唱诵，传遍脚下山河。

她心中一酸，双臂收，与他贴得更近，主动凑过去吻了下他的角。

“只是我想起梦里见你从这里跃下，又在这里待了两年时间……”

她站起来，俯下去趴在他宽阔温的肩背上，双臂伸，圈在他脖颈上。

她本还心有余悸，未曾留意他的异样，如今平静下来，这才想起自了这塔，他便始终不大说话，只静静地同她一走着。

……

零星泪顺着渗中，生咸涩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