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后，我忍不住回望了裴渡一。但他低着，看不心中波澜。

但不怎样都和我无关，只要这群人少注意我一就行了。

而且，这算是彻底去除了我心的一块大石，不然两年期限一过，除非皇帝没了，不然我再没有理由推辞。

我突然明了，他不得不仕途的原因。

“太。”是皇帝唤我。

我的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好的，毕竟我都不知自己还有几年好活。

此后，他又弹劾了吏侍郎、礼尚书、骁骑参领等一大臣，罪名或大或小，但都是从严置。恐怖气氛沉沉地压在朝堂上方。

皇帝已经有些不悦：“太已有十八，竟还如懵懂孩童不成？”

此前他就倍得皇帝青睐，不断升迁，已官至督察院给事中。除此以外，他还是裴相亲孙，衣钵的继承人。

我不在乎二哥存的是什么心思，左不过是怕韩家成为我的助力。总归还是多亏了他，我可不想戕害一个无辜的女。

如此一来，风云变幻，朝堂上的天平又发生了微妙的转移。先前一家独大的相有了掣肘，此前一直十分不起的四皇因有了裴相的助力，隐隐有崛起之意。

“儿臣在。”我缓步而，虽面上不显，但已冷汗涔涔。

更何况，裴渡还是朝堂上的红人。

日一天一天过去，朝堂上的氛围也是越发剑弩张。我努力把力都放在读书写字赏观鱼这样的闲事上，却也不得不多加留意，因为裴渡近来实在是太调了。

不知他底偶尔的悲伤，是否在悲叹这无法反抗的命运？那浪不羁的模样，又是否是在尽享最后的自由？

倒是还有个趣事不得不提。听闻韩逸章得知皇帝把她许给我后，当即就闹了一通，还差闹到了皇上跟前。皇帝面上挂不住，也发了一通脾气。可怜韩国公，不停地磕歉，里里外外周旋，这才把这件事揭过。

却是一直和我没有什么集的二哥站来解了围：“太殿下的婚事，自当是应该慎重考虑才是。陛下所选，自然是良，然匆匆置办，总归不太妥当，不如等到两年后太殿下行冠礼，再办亲事不迟。”

我也不在乎是否得罪了皇帝，他的青睐与否，于我毫无系。

不过我对这段陈年旧事所知甚少，竟没能联系到一起。

他上书弹劾兵侍郎沈羽，在朝堂上面不改，分条数落他收受贿赂、言行不端等数宗罪状，并奏请皇帝严查此事，朝堂上一片哗然。皇帝着他督办此事，他雷厉风行，不过数日就搜查赃，坐实了沈羽受贿的罪名。

裴渡也姓裴。

陆昌旁边是四哥陆昊，为娴妃之。他一直行事低调，难测浅。听闻娴妃母家曾经势大，但近些年来却中落了。看着他，我总觉得内心隐隐不安。

还有一件大事，裴相回朝了。裴家就是娴妃的母家，娴妃是裴相的亲侄女。但是多年前裴相便托病还乡了，今年才受诏回朝。

朝堂上暗涌动，最后落谁手尚未可知。

13

“太也长大了，当择一良。不如朕为你作主，牵线搭桥如何？韩国公之女韩逸章年纪合适，尚未许亲，你看如何？”

跪于队首的，就是二哥陆晏了，他是兄弟中最年长也是声望最的。他的母亲便是齐相之女齐贵妃。齐家现在权势滔天，连皇帝也万分忌惮。不止一次有人上奏言后位空悬，齐贵妃温婉贤德，理应立之。但皇帝竟以“朕与先皇后情甚笃，忧思难忘，特悼念之”这样荒谬的理由回绝。

裴渡奏请严惩此事，杀儆猴，以儆效尤。最终沈羽被撤职查办，一时间朝堂中人人自危。

12

皇帝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勉了。

我背上的冷汗已经滴下来了，只能着：“儿臣年纪还小，尚不通事。”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上，好像要把我戳成个筛。

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不知，我只知我终究离他越来越远。

这样一来，这门亲事是彻底黄了。为太被未婚妻退婚，我倒未觉得屈辱，反而觉得好笑，这世上荒谬的事我验得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