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听罢，叹了一气：“小景，你可真是死脑。”

本已好了准备迎接他的取笑，不料他一个意味长的表情：“旧传王公贵族皆有豢养人娈童之好，养自宅，不许见人的，就称之禁。”

我心满意足地卧于人膝，暗暗了决定。既然我这个皇帝得荒唐，那再添一件荒唐事也无妨。

能轻易撼动的。更重要的是，裴渡相信我，而我相信他。

“你觉得我懦弱也好，不够果决也罢，我是断不会这事来的。”我坐到他边，一边凑过去观察他的神。

“不如你扮成女嫁给我，就说是裴家幼女，自幼虚弱，长自闺，不便见人，这样我正好把你藏起来。”

“这是你的事情，你倒来问我。”他斜睨我一。

“荒唐！”他终于正看我了，不满之尽显。

我开告饶：“我开玩笑的。”揣着他的神，我试探：“你当真没有办法？不是在唬我吧。”

我实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他一开始装得大义凛然毫不在意，还被我记恨了许久，这回却让我咂摸些许醋意。若是我心思恶劣些，定是要装模作样地再探他一探，但我怕一不留神又让他缩回壳里，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于是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听他指教。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我肆无忌惮一，大可以把他掳到后中，封为男皇后。前朝也有这样的先例，那宣明帝的皇后，就是一名男。正史对此事记载大多糊不清，但后世却以此事为蓝本，编排了不少传奇，就连裴渡也曾讲给我听过。但在传的各故事中，那男皇后多是被塑造得妖媚毒，传最广的版本中，他是一蛇妖幻化成人形，引诱皇帝，霍后，终不知所踪。

我愁得不行，只能逮着裴渡让他给我主意。

“你娶一个就是。温婉贤淑、聪明伶俐、直率活泼、貌动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他看都没看我一。

他戏谑的神令我无遁形，心神一下就了。

我锐地察觉到他要说的话，连忙开打断：“不行！我既已慕于你，若再娶别人，就是背弃了你。”

既已想清楚，卸下了一个担，我又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思想。

“只是一个形式，有什么要，我知晓你不会背弃我的。”

虽然是随一提，但我觉得那方面的名声也没什么要，闺房之乐本就是夫妻间的情趣，只要我知他知就足够，别人如何编排作甚！但他好像格外在意我的名声。

“小景，你也想这样对我不成？”

完了，他果然吃醋了。我真是思虑不周，本以为他定有对策，如今看来不应在他面前提起此事才是。

他摇苦笑：“我能有什么法。”沉默许久，他低声：“后位空悬，实在说不过去……”

“那不如对外放传言，说我因不能人之故，不便娶妻。”

没想到他居然是笑着的：“没有，我是在夸你呢。”

思来想去，还是我能力不足、优柔寡断之故。

“若娶一无辜女，那便也是辜负了她。”

他扶着我躺倒在他上，自嘲一般：“是我言莽撞了，若不死脑，那你就不是陆景了。”

最让我疼的事倒不在于此。近来又开始有言谏我立后选妃了。这本是桩陈年遗案，先前的皇帝都是顺理成章地立皇时的正妻为后，我因为原因耽搁了娶妻，却是一个异类。所幸王侯世家近年门凋敝，女儿不是已嫁就是尚年幼，每每被我以无合适人选搪过去，但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已有不少人提议，选一些地方官宦人家的女填充后了。

我不愿裴渡也受此非议，他本有光明坦途，是我厚着脸才求得他与我偷偷摸摸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