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任何事找我，打上面的电话就好。”

纪司予倒是面如常，不见喜怒。

“今年不去了。”

她轻轻松了气。

的确,她本该及时扔掉的。

从四季酒店回家的这一路上，卓青始终有些恍惚。

后话在尖囫囵了一圈。

自知失言的助理面上一白，急忙把险些说漏嘴的话咽回腹中，规规矩矩坐回后座原位，及时收了声。

“那我们去看看吧，还可以叫上宋致宁，”她说，“他之前好像是和香港那边的钟氏有情，这趟过去，你要是谈生意……”

等等。

“过段时间，香港有个鉴赏会，”纪司予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收中，却依旧轻描淡写，温声问：“正好是生日以后不久，你有空的话，我陪你去香港逛逛？”

这之后再扔，实在有过于掩耳盗铃,就只能一直装在上，像个甩不掉的手山芋。

纪司予拉过她冷冰冰的右手——不住往袋里摸索那一只手。

一旁，文件翻动声、笔尖“唰唰”声和简单的问答混在一团，逐渐模糊成她繁杂心绪中无关要的背景音。

唯一庆幸，是叶梦和那群看闹不嫌事大的阔家太太早已被纪司予这天下午的“张扬”行径气得早早离开,不然见她和姜承澜站在一起多聊了几句，不知又能编来多少风轶事……

好在一直跟在纪司予边的私人助理不知从哪抱来一堆文件，给他一一签字确认,倒留给她许多无人打扰的发愣时间，倚在车窗边，怔怔看着窗外街景倒退，光影错落。

明明纸张轻而薄、半分不占重量，却莫名觉像块烙铁似的，又沉又烧心。

卓青愣了愣，思索片刻，眉心微蹙：“好是好……可是生日以后，不是一般都要去南山祭祖吗？”

下意识地循声侧，她满面疑惑：“啊？”

“还有，老板，这边是刚才拍卖会给的各个证书备份，您看一下……苏富比方面还诚邀您去参加11月底在香港的拍品赏鉴会，如果您有兴趣，我这边上联系徐特助，把日程表上尽量空来，看看欧洲分那边的会议是不是可以延——”

还在望着窗外神游的卓青猛一抖擞，思绪登时回笼。

只别过脸，轻轻喊了句：“阿青。”

“嗯。”

十指相扣，他低垂视线，仿佛若有所思：“的越来越不好，去一趟南山，老人家气神要耗了大半，之前我和大哥已经商量过，今年祭祖，在家简单就是了，别跑那么远。”

甚至都已经把那金名片攥成一团，作势要丢到不远的垃圾箱中,可纪司予回来的太过凑巧，一环住她肩膀,便把她吓得慌了动作，虽不至于心虚，但也下意识把名片随的袋。

“……这样啊。”

“不谈生意，

“香港？”

几次把手伸袋，及那张被成纸团的金名片，攥了又攥，到底“无功而返”。

“嗯？”

卓青心思正着，这会儿也不觉有异，倒尝试着、小心翼翼反手握住纪司予那纤长五指。

“老板，公司那边，地产、公关还有后勤，都现了小规模的人员调动，行政那边简单给列来了一个单，您看看。”